轻视,叫他为王爷又太过生分。好在朱永贤不在场,裘智不担心他得意忘形,便称呼他为师兄,说得十分自然。
李尧彪身为皇城司镇抚,对这类事格外敏感,微一沉吟,便猜到了楚衍二字的含义。
他心中暗暗惊讶,朱永贤何时开始对这些事上心了,但马上猜到,多半是裘智察觉到了端倪。
邓指挥使虽然文武双全,但术业有专攻,心思不及李尧彪细腻,一时未能参透其中深意。不过,他是朱永贤的下属,领导指哪打哪,懂不懂都无关紧要,因此并未多问。
“师兄的意思是,先去庄家探探虚实,免得冤枉了人家。”裘智话音刚落,就见朱永贤笑眯眯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裘智不知道男友听到了多少,顿时脸上一红,说不下去了。
李尧彪二人忙起身行礼,朱永贤抬手笑道:“免了,坐下说正事吧。”
裘智暗中瞥了朱永贤一眼,见他一脸窃喜,想必是听到了自己称他为“师兄”了,心中不由暗怪他来得不是时候,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朱永贤心中得意万分,掩盖不住脸上的喜色,但他知道裘智在外人面前脸皮薄,不敢太过张扬,于是抿了口茶,压住嘴角的笑意,随后介绍起庄家的基本情况。
“庄家老大离家四年,一直在外游历,家里只剩田夫人和庄老二两个主子,还有个叫楚衍的护卫,武艺不俗。”
李尧彪沉吟道:“莫不是庄家老大在外游说,想要起兵?”
裘智暂时也说不好,但他觉得庄家目前最可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楚衍,名字颇有深意;另一个则是田渔。
他道出心中的疑惑:“庄舟离家四年,庄阳一心作画,不问家事,庄家大小事务皆由田夫人做主,必然经常与人打交道。何况她出身不俗,嫁人前更是长袖善舞。怎么见到个男的就脸红,甚至晕了过去?”
这些分析他昨晚已经和朱永贤讨论过,便轻咳一声,示意男友接着讲下去。朱永贤不愿窃取裘智的劳动成果,装作没听见。
裘智无奈,只得继续问道:“庄舟这一支是什么来历?与楚安公嫡枝的血缘关系近吗?”
造反一事,讲求名正言顺。如果庄舟一脉只是旁支小宗,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那这事到此便可以结束了。
李尧彪对庄家的了解比旁人更多一些,缓缓道:“初代楚安公共有二子,长子为刘侧夫人所生,次子是何侧夫人之子。当年袭爵的是次子,庄舟这一脉,乃是长子的后人。”
裘智有些惊讶,追问道:“长幼有序,既然同为侧室所出,为何越过了长子,反倒让次子袭爵?”
“这事我就不太清楚了。”李尧彪略一思忖,猜测道:“或许是长子德行有亏,不足以承爵,或是朝廷另有考量吧。”
他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卫朝立国三百余年,国泰民安,天下归心。庄舟若想造反,恐怕比登天还难。况且田渔不过一介妇人,恐怕是你多虑了。”
朱永贤和李尧彪的交情不错,但他一向重色轻友,看不得对方反驳裘智,立刻高声说道:“我看这造反案的主谋就是田夫人,她想做武则天第二!”
邓指挥使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几千年才出了一个武则天,岂是想做就能做的?他虽未亲眼见过田渔,可听裘智的描述,也能想象她生得娇弱,这种人要能登基,怕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裘智觉得庄家确实有几分古怪,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福尔摩斯,有那么大的本事,光凭想象就能破案。于是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去庄家看看。”
朱永贤兴奋地跳起来,握住裘智的手笑道:“走吧,我的大侦探!”
几人走在林间,朱永贤牵着裘智的手絮絮道:“之前还想让你和庄舟一起读书呢,哪知道他不在家。现在庄家眼看着要坏事,你离他们远点。过两天我让赵师傅来教你。”
裘智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