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径庭。而且,裘智发现詹掌柜的样貌,与珠儿有七分相似。
潘文子知道珠儿是严夫人从外边捡来的,但从未料到他居然和詹掌柜有关系。他看珠儿低垂着头,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知裘智猜得八九不离十。
过了片刻,珠儿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不错,我生父就是姓詹的。”
他甚至不愿称呼对方一声詹掌柜,可见父子关系并不融洽。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裘智知道是衙役们到了,立刻打断道:“待会儿再说吧。”
话音刚落,郝捕头便带着衙役闯了进来。他面色不善地喝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谁干的?”
裘智心中暗自腹诽:凶手要是能自己认罪,还要你们干什么?
独眼和尚的案子尚未侦破,又添一桩命案,郝捕头心中恼火,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见珠儿双手沾满血迹,身上也有血迹,瞪着眼睛道:“小小年纪竟敢弑母,给我抓回去!”
潘文子大惊失色,连忙将珠儿护在身后,辩解道:“胡说!他刚才一直在外面送衣服,回来才发现严夫人遇害。惊慌之下,不小心沾上了血迹。”
潘文子的父亲生前考上了举人,他本人又有秀才功名,在宛平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开口为珠儿作保,郝捕头不好一意孤行,但又不想轻易放过珠儿。
破不了案,县丞怪罪下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下属。
燕赤霞开口打圆场:“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家里一贫如洗,能跑到哪去?给我们一天时间,定能将此案侦破。”
裘智惊讶地看了燕赤霞一眼,恰好鱼青露站在自己身旁,压低声音问道:“你大哥是算出凶手是谁了吗?”
江湖人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若燕赤霞抓不到凶手,岂不颜面扫地?
鱼青露嘻嘻一笑,打趣道:“怎么是我大哥?我听他说了,你见面礼都收了,是咱俩的大哥。”
裘智翻了个白眼,只听鱼青露继续道:“他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我看你挺有把握的,一切就靠你了。”
燕赤霞在江湖上颇有名气,郝捕头混迹市井,自然知道他的来头。既有潘文子维护,又有燕赤霞出言担保,郝捕头也不好再坚持。
他只能冷哼一声,严肃道:“只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抓不到凶手,就让这小子抵罪!”说完,命令手下:“把尸首抬回殓房。”
珠儿擦干脸上的泪水,扑到严夫人身上,抱着母亲的腰,眼神变得阴沉而坚定:“娘,我一定替你报仇!”
除了裘智,没有人注意到,珠儿起身时,严夫人胸口的匕首已悄然不见。
等官差们走后,裘智看着李化问道:“李大哥,严夫人昨天有找你吗?你今天一早去买菜是为了什么?”
李化杀了独眼和尚不假,但在裘智看来,这并不代表他会杀害严夫人。二人是邻居,平日里相处和睦。即便李化不愿受其威胁,也不会如此迅速地痛下杀手。
对方不是冷血杀人魔,又刚经历了丧女之痛,明白失去至亲的痛苦。珠儿年方十一,李化想杀人灭口,顾及到稚子无辜,多少会犹豫几天。
自从发现严夫人的尸体后,李化一直魂不守舍,神情恍惚。看到官差,更是吓得冷汗淋淋,双腿打颤。此刻听裘智发问,便知对方已洞悉自己杀害独眼和尚一事,反倒如释重负。
他给独眼和尚下毒后,便寝食难安,只有在听到对方的死讯时,才稍稍感到一丝安慰,但随即又陷入更深的不安之中。如今被裘智当众点破,竟驱散了连日来的惶恐,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李化从容道:“独眼和尚的确是我杀的,但我只在他的大烟膏里下了毒,没有划烂他的脸。”
李化没去过案发现场,只是在衙役搜查时听他们提过一句,独眼和尚的脸被人划烂了,不知对方胸口中刀,以及小木人被布置成独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