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往李化家询问。
衙役们走后,燕赤霞见裘智低头沉思,眼中露出探究之色,似乎对这桩案子颇感兴趣,便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议道:“不如咱们今晚夜探县衙,看看官府找到了什么证据?”
裘智被拍得身子一晃,揉着肩膀埋怨道:“大哥,下手轻点!你是想把我拍散架吗?”
燕赤霞嘿嘿一笑,敷衍道:“好好好,我注意些。”
潘文子对独眼和尚的死并不上心,刚才不过是出于好奇,和裘智半开玩笑地分析了几句凶手动机,并非真的想要找出凶手。
现在看裘智只是提醒燕赤霞下手轻一些,并未反对他的提议,甚至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便知裘智打定主意准备夜探县丞衙了。
潘文子连忙劝阻:“查案的事还是交给官府吧,咱们别管了。衙门重地,有衙役值守,万一被发现,恐怕性命难保。”
裘智思忖片刻,轻声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燕赤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想必武艺不凡。他们此行又不是要去劫狱或盗取库银,危险系数应该不大。即便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少能平安归来。
潘文子急出一身汗,万一裘智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王仲先交代?
燕赤霞凑上前来,笑嘻嘻道:“别担心,我一定把小裘智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不会让你被情郎怪罪的。”
潘文子自以为将心思藏得极好,不料却被燕赤霞一语道破,顿时面红耳赤,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裘智瞪了燕赤霞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潘文子以为裘智成天闭门不出,燕赤霞整日在外游荡,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对王仲先的心意。然而,裘智听了燕赤霞的话,神色不见丝毫惊讶,可见二人早已察觉。潘文子顿觉羞愧难当。
裘智则暗暗恼火,燕赤霞的嘴没个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迟早连累自己挨打。他暗暗下定决心尽快查清独眼和尚的案子,好把这尊大佛送走。
潘文子垂头丧气地回了家,裘智懒得再搭理燕赤霞,径直回房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行动。
燕赤霞尴尬地摸摸鼻子,嘀咕道:读书人的脾气也挺大的嘛。
夜深人静,燕赤霞带着裘智悄悄潜入县丞衙,先去了承发房,查阅书吏的笔录。因怕惊动衙内的官员,二人不敢点灯,好在燕赤霞目能夜视,与白日无异。
燕赤霞一目十行,片刻后低声道:“有些蹊跷。”
裘智催促道:“行了,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你再磨蹭会儿,被人发现了,咱哥俩直接到牢里头聊吧。”
燕赤霞压低声音说道:“笔录里写着,有个蒙面男子在申初(15点)找到巡街的衙役,声称独眼和尚被人杀害,衙役们这才赶去破庙查看。”
裘智点了点头:“这点我记下了。还有其他发现吗?”
燕赤霞继续道:“衙役询问了珠儿、李化以及严夫人今天的行踪。”
裘智闻言,颇为意外。宛平县衙役的刑侦效率还是挺高的,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锁定嫌疑人了,与潘文子所说的“尸位素餐,只知敛财”的形象大相径庭。
燕赤霞在黑暗中察觉到裘智的神色变化,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释道:“老百姓递状子,当官的可以拖着不受理。但发生了命案,若限期内无法破案,轻则罚俸,重则丢官。”
裘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逼无奈。
燕赤霞接着道:“李化上午在茶庄,有掌柜和伙计作证。珠儿和严夫人则是一起外出,给主顾们送洗好的衣服,再把脏衣服取走,附近的街坊邻居也能证明。三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主要嫌疑人均有不在场证明,燕赤霞认为这个案子不是他这几个邻居干的,正打算提议回家。
裘智却忽然问道:“物证都在哪?”
燕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