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而言,自尽是最好的解脱,免受酷刑凌辱。只是她的死状太过惨烈决绝,一时无法释怀。
李尧彪则暗自松了口气。先前王府尹命人将秀秀押回顺天府,他心中略有不快,本想让手下将其押至皇城司,后念及昨夜错怪了王府尹这才作罢。
现在看来,错有错着,秀秀在顺天府自尽,与皇城司没有半点干系。
昨夜几乎不曾合眼,裘智突感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朱永贤见状,急忙扶住他,关心道:“怎么了?要不回去歇会?”
秀秀的悲剧不断在裘智脑海中回放,一步错,步步错。
朱永贤虽不曾明说,但看他平日里小霸王的做派,裘智便知他前世多半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即便现代可以同性结婚,可一个是富二代,一个是整天泡在手术室的病理学法医,根本不会有交集。
朱永贤这辈子是帝二代,注定要走另一条路。无论在哪个时空,两人差距都太过悬殊,注定走不到一起。
裘智一时陷入沉思,久久未能回神。
朱永贤看他冷汗涟涟,以为是被秀秀的惨状吓到了,赶紧扶他到一旁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裘智喝了口热茶,略微缓过神来,沉吟片刻后说道:“去上课吧,国子监已经开学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朱永贤说清楚,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难以启齿。只能先找个借口,和他暂时分开,自己冷静一下,理清思绪。
“啊?”朱永贤早将开学之事抛诸脑后,经裘智提醒才猛然想起,今天假期结束了。
他结结巴巴道:“要不请假吧,明天再去上课。”
一旁的白承奉不禁对裘智另眼相看,不愧是学霸,什么时候都不忘了上课。
裘智不愿勉强朱永贤,便点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先去上课了。”
朱永贤只想和裘智一同回宫,见他执意要去上课,自然不愿单独回去,便顺着他的话道:“那就一起上课吧。”
他察觉到裘智情绪有些不对劲,不敢轻易反驳。
二人上了马车。裘智闭目养神,昏昏欲睡之际。朱永贤忽然开口,低声道:“咱俩是朋友,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
他记得裘智说过,对方上辈子是个孤儿,习惯了看人脸色,很少表露内心真实想法。无论二人将来关系如何,裘智是否接受自己,朱永贤都希望他可以勇敢些。
裘智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朱永贤。他素来善于掩饰情绪,没想到朱永贤竟能察觉到他的异样,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朱永贤放柔了声音:“你再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裘智此刻无比怀念现代的咖啡,困的时候一杯下肚便可提神醒脑。他昨晚一夜没睡,困得哈欠连连,老师讲得什么根本听不进去,只想来杯咖啡提提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裘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睡觉。刚走出课堂,就见王仲先和朱永贤两大金刚站在教室门口等着自己。
王仲先抢先问道:“回家吗?”
裘智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朱永贤,解释道:“我好几天没回去了,张叔和广闻肯定会担心我。我得回去看看。”
郭力已死,朱永贤没有借口再让裘智留在宫中,正准备换个理由,却又被王仲先打断:“再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别忘了给你家人烧纸。”说是家人,裘智心中真正惦念的,只有外祖父一人。
裘智略一思忖,说道:“我最近一直想案子的事,过得稀里糊涂的,把这事都忘了,我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
朱永贤一听便知,裘智这几日应该不会进宫了,暗中狠狠地瞪了王仲先几眼,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
裘智打了个哈欠:“我要困死了,想先回去歇息了,有事咱们明天再说。”
朱永贤无奈应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