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假意亲昵地拍拍裘智的头,笑道:“小朋友,回头来我家玩啊。”说完,还冲裘智抛了个媚眼,转身扬长而去。
裘智没料到张澜生如此随意地动手动脚,完全没有防备,只能气鼓鼓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和王仲先抱怨道:“这人看着秀气,劲儿怎么这么大啊?拍得我差点脑震荡。”
张澜生去年腊月与未婚妻定亲,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王仲先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但看到裘智被人“占了便宜”,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酸意。
他盯着张澜生离去的方向跺了跺脚,转过头柔声问道:“很疼吗?我替你揉揉。”
裘智不喜与人有身体接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王仲先自是想和他亲近一二。
裘智笑着婉拒:“不用了,我先回家了。你别忘了,明早咱俩一起来上学。”
王仲先点点头,目送裘智离去。
第二天一早,裘智像往常一样站在路口,等着王仲先一同上学。然而左等右等,王仲先却始终不见踪影,反而遇到了同学张景蕴。
张景蕴和裘智一样是秀才,亦是父母早亡,与祖父相依为命。他家境贫寒,全靠张老爷子卖竹筐为生。他平日里除了读书,也会帮着祖父干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景蕴从小就用功读书,学政见他品学兼优,特意将其选入国子监就读。与裘智的例监不同,张景蕴是贡监,每月能领些粮米补贴家用。
二人颔首示意,打了个招呼。
张景蕴今年二十一,已发育完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穿了一身葛布青衣,清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浑身上下洋溢着年轻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引得裘智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对方几眼。
张景蕴与裘智交情不深,打过招呼后便匆匆前往国子监。
裘智枯等王仲先许久,也不见对方的人影,心中暗道:不会真出事了吧。
想到此处,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忙赶往国子监。来到王仲先平日里上课的教室,只见一群学子围在门口,个个神情紧张。
裘智心知有异,急忙冲上前,问道:“怎么了?”
一名举子认出了裘智,知道他是王仲先的表弟,回道:“不知怎么回事,教室的门窗都打不开。”
裘智伸手推门,果然纹丝不动,心头猛然一沉。正在此时,几个五大三粗的杂役走了过来,将围观的学子们拨拉开,开始撞门。
几声巨响后,只听“咣铛”一声,屋门应声倒地。
裘智感觉门板落地的声音有异,但他这一世只是普通人,并非执法人员,又担忧王仲先的安危,来不及细想,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屋里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日和王仲先发生冲突的纨绔子弟,另一人则是王仲先。
裘智上辈子见过的尸体成百上千,看死者皮肤黯淡无光,面色煞白,唇无血色,还散发出隐隐的尸臭,显然已死去多时。
王仲先横躺在地,依稀可见胸膛的起伏。裘智连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见呼吸平稳,心下稍安,用力摇晃他的肩膀:“仲先,仲先!快醒醒!”
王仲先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裘智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呆愣了许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后脑勺道:“我的头好疼。”说着,挣扎着要起身。
裘智看到死者时,就猜到了案件始末。估计是有人杀害了那纨绔子弟,又将昏迷的王仲先搬进教室,意图嫁祸于他。
裘智怕凶手下手太重,给王仲先打出个好歹来,贸然起身恐怕加重伤势,他连忙将人按住:“你先别动,我给你看看伤口。”
裘智让王仲先侧卧,仔细检查他的后脑勺,发现只是轻微红肿。随后,他低声问:“有没有感到头晕、恶心、四肢无力?”
王仲先摇头道:“没有,就是后脑勺疼。”
这年代没有CT,只能根据外在症状判断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