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徽宜这么忙都没说什么呢,我中午给她打电话,人家一听就答应,说下午练完曲子就过来,”薛明渡居高临下,一副算账的模样,“陈书言,你要给我个解释。”
薛明渡性子里的这点傲娇就是从小养成的,做为双胎里体质较弱的那个,自生下来起他就是爸妈宠,爷爷奶奶宠,外公外婆宠,大家生怕他磕着碰着,可偏偏他性格跳脱,常常在学校里跟人一起闹得鸡飞狗跳,于是弟弟薛明舟也不得不管着他,替他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弟弟成了兄长,哥哥性子里的稚气一直保存到现在。
陈书言翻了个白眼,想着今天是人家生日,又耐下性子解释,说没针对你,我们刚在说出去玩儿呢。
薛明渡一听就来劲儿:“出去玩儿?算我一个!”
陈书言还没说什么,他又想起来,“哦对,叫上我弟!”
今天薛氏兄弟包了整个酒吧,大厅里都是应邀前来的好友,三三两两聚在卡座、吧台,台上歌手在唱爵士,幻光球缓慢旋转,室内光线昏昏暗暗。
“老弟!”薛明渡眼神不好,膝盖跪在卡座的沙发上,四处寻视,“老弟,快出来,有事找!”
陈书言一脸无奈,扭头和楚徽宜对视,撇嘴摇摇头,饮了口血腥玛丽,正巧这时候有几个女生过来,她招招手,跟楚徽宜一起挪了挪位置。
这几个女生和她们是高中同学,自然有许多话聊,工作人员拿着酒品单递过去。
除了陈书言,其他人来酒吧来得少,脑袋凑在一起纠结喝什么,陈书言一个个推荐,不忘在楚徽宜耳旁小声说:“你的还是老样子哈?我给你选了。”
楚徽宜点点头,答应着,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薛明渡收了腿,垂着头坐回卡座。
“怎么了,”她问,“找到你弟弟了吗?”
“那边,”薛明渡剥了两颗花生扔进嘴里,抬手指向某个方向,“跟江屹坐一块儿,在谈事儿吧应该,我只能待会儿再找他说滑雪的事了。”
楚徽宜愣了下,扭头望去。
光线不清明,那个人的侧脸在幻灯光里若隐若现。她第一次见他穿休闲服,身上清冷沉郁的气质似乎轻轻敛去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亦或是刚拾起来的回忆,楚徽宜觉得自己好像离他近了一点。
“我弟从今年开始接手家业,本来人就老成,现在更老成了,”薛明渡在旁边喋喋不休,“我觉得他现在大概把江屹当成自己榜样了,前几天打高尔夫他俩就在聊,只剩我一个人认真打球。哎,事业批真可怕,这过生日呢,还聊工作。”
楚徽宜望着江屹,思绪好像游离了,直到他抬眸看过来,她心里一惊,赶在视线对上的前一秒回过头。
呼,好险好险。
“徽宜,徽宜?”坐在一起的一个女生喊了喊她,指着她面前的果酒,“我可以尝一下你的这个吗?”
楚徽宜刚刚从偷看别人的心虚中缓过来,慢半拍抬头,“哦,当然可以。”
女生朝她笑笑,接过杯子,尝了一小口。
“这个好清甜,酒精浓度也不高,”女生惊喜,“陈书言,你怎么不给我推荐这个?”
“你刚不是说要挑战吗,”陈书言抱臂靠在椅背,懒洋洋的,“谁知道你变卦这么快,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哼,你偏心,知道你和徽宜关系最好,所以给她点的都是最好喝的!”
大家的本意只是说几句玩笑话,但楚徽宜见陈书言眉头皱了下,不想她们接下去拌嘴不愉快,于是道:“舒悦,你要是不介意就把我的拿去吧,我待会儿想喝再点就是。”
舒悦眉眼弯弯,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徽宜。
另一边,薛明舟还在继续说项目的事,讲到要紧处,他打开手机找一份文件。
“你看,就是这儿...”他找到条约第二点,想让江屹看,却发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