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鸟,我若是皇上,定要好好打一打您这只出头鸟!”年羹尧只觉这般童言童语很有意思,哈哈笑了起来。年珠…”
大写的无语。
条条大路通罗马,年珠见“苦口婆心"这条路行不通,索性撒娇起来:“阿玛,您连打仗都不怕,是做大事的人,自是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怕啊!”她一把就抱住年羹尧的胳膊,就开始死命挤眼泪起来:“我会担心您的,都说好人才能长命百岁,我希望您和额娘他们都能活到一百岁,到时候看着我长大,永永远远陪在我身边。”
“我一想到有朝一日您会被秋后算账,吓得晚上睡都睡不着…”年羹尧登时是心里一软,他膝下孩子虽多,可最疼爱的莫过那么几个而已,长子长女皆故去纳兰氏所出,虽得他看重,却在他这个当阿玛的跟前规规知矩,十子年忠又年纪太小,连话都说不清楚。唯有年珠,从不怕他,在他跟前会生气,会撒娇,会耍赖,有什么好吃的会惦记着他这个阿玛。
唯有和年珠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父亲。“好,好,我答应你,我以后行事定注意些,不叫你担心好不好?”“好,阿玛,咱们一言为定,不能撒谎!"年珠顿时是破涕为笑,更是一本正经道,“我与沛儿说好了,以后每个月都会互寄书信,我要她帮我盯着您,若四川川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我,您可莫要以为我远在京城,就不知道您在四川做些什么……
年羹尧只能苦笑应下。
别说区区一岳钟琪孙女,只要他愿意花心思,岳钟琪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和动向。
但既答应了年珠,他想着以后还是收敛一二好了。翌日一早。
年珠就早早起身,与年寿、年忠一起跟在觉罗氏身后送年羹尧出门。早春时,风似轻纱,悠悠洒洒,与暖阳一起落在每个人的面上,院内已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喜鹊飞于刚露出新芽的枝桠上,惹得所有人心中的不舍褪去了几分。
喜鹊登枝,万事顺遂。
众人行至门口,年羹尧这才道:“都留步吧,得圣上隆恩,此次回京在家中住上数月,已是幸事,这次前去四川,只怕三两年内不会再回京,你们都要保重身子才是……”
他少有这般耐烦时,细细碎碎与众人叮嘱,先嘱咐年遐龄务必要爱惜身子,年希尧莫要沉溺算学,兜兜圈圈一圈,眼神落在了觉罗氏身上。“年家上下数百口人,多是琐碎之事,一切都辛苦你了。”“偌大个京城,人人都知道你将年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家中庶务虽重要,却及不上自己身子重要,你也多保重。”从前年羹尧眼里只有父兄长子,可从未有过离开时与觉罗氏交代的先例,但觉罗氏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用她私下与石嬷嬷说的话来说:“迟来的深情比狗贱,二爷如今一副对我极上心的样子,早知今日,当初做什么去了?”年羹尧已习惯觉罗氏的淡漠,转而又摸了摸年珠的小脑袋:“珠珠,以后要小心些,多陪陪你额娘和你姑姑,若遇上什么事,多与祖父他们商量,实在不行,就差人快马加鞭送信去四川,莫要逞强,知道了吗?”年珠重重点了点小脑袋,道:“阿玛放心,我知道了。”很快,年羹尧等人就浩浩荡荡离开了京城。此次回京,年羹尧可谓是一无所获,至今尚未弄清楚四爷身边那神秘的幕僚是谁不说,与觉罗氏也闹得不愉快,甚至明面上还与八阿哥闹翻了脸,接下来赶路的十多天,他的心情都不好。
年珠担忧一阵后,很快就决定将那一团子糟心事抛到脑后。她明日就要回去圆明园呢,如今手上捧着岳沛儿送她的手帕,看着聂乳母带着丫鬟婆子收拾东西。
“我原以为我不擅长女红,没想到沛儿侄女这绣工比我还不如,若是前来送帕子的人不说,别说我,就算神仙下凡都认不出这是她绣的两条凤鹤鱼。”“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沛儿侄女,过些日子,我定要再差人送些好吃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