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还有一碟酱菜。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几道菜,年珠却闻到扑鼻的香味,瞧见这几道菜色泽鲜亮,叫人食欲大开。
她自诩自己也算是个美食爱好者,如今却不大看得明白这几道菜,好奇道:“阿玛,这几道菜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何不过是寻常素菜而已,会这样香?"年羹尧率先给年珠碗里盛了一小碗清汤面,解释道:“这碗清汤面看起来是平平无奇,实则里面的高汤是用乌鸡骨、猪骨、新鲜黄鱼和菌子等等一起熬朱制三四个时辰熬出来的,面条也是请了甘肃最出名的白案厨子做的。”他又指了指小炒肉,道:“且不说将一头猪喂大,吃食上大有讲究,这猪肉更选的是五六月大的肥猪,事先有人手持木棍击打它的脊背是多下,在其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时,割下它脊背上最嫩的一块猪肉,继而下锅爆炒。”“还有这菜心,取自打霜后的白菜一颗菜心,数百斤白菜也就能炒出这样一碟白菜来……”
年珠正欲去夹小炒肉的手顿时就伸了回来,低声道:“可是这样对一头猪未免太残忍了些。”
“珠珠,你还小,这世上的残忍之事多了去了,战场之上,一天就能死成百上千之人,你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年羹尧为年珠夹了一筷子小炒肉,轻笑道,“不过一头猪而已,有什么残忍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气索绕着整间屋子,年珠却是毫无胃口。她原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觉罗氏如何如何辛苦,对年羹尧如何如何一往情深,但想着这道小炒肉的做法,她觉得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年羹尧是天生的政客,冷血、无情、知晓权衡利弊,对于自己唾手就能得到的东西是不会珍惜的。
年珠很快就站起身,告辞离开。
年羹尧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却是微微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年珠为何不高兴,可对觉罗氏,他可以给她正妻的体面,却给不了她温情。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汪景祺就再次上门,这次登门,他并未求见年羹尧,而是求见年珠。
不得不说,汪景祺的确是个会来事儿的,不仅拿出各种画的乱七八糟的符纸,说已帮年珠挡煞,还带了一些腊货和土鸡蛋。“今日过来带了些特产,还望七格格莫要嫌弃,我们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家的好东西。”
“我还打算寻一所寺庙,为七格格您点一盏长明灯,保佑七格格福寿安康,福泽延绵。”
“那就多谢汪先生了。"年珠原本就对汪景祺印象不算好,见他身上穿了件簇新的缂丝鼠灰色滚狐狸毛边儿夹袄,想着这样一件袄子少说也要二十两银子,却带了寻常之物过来,真真是毫无诚意,“汪先生客气了,我与先生一见如故,如今已是忘年交,以后先生若想要来找我玩,只管来就是,不必再带东西。”“我听额娘说过,在寺庙里点一盏长明灯可不便宜,先生本就手头不宽裕,如此实在是破费了。”
说着,她又转过头吩咐聂乳母再给汪景祺拿一百两银子,道:“以后等我去了雍亲王府,先生能来找我玩吗?”
“当然可以。”“汪景祺是求之不得。
今日他穿了身气派的新衣裳,只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的腰杆子也直了起来。
比起年羹尧,身为亲王的四爷自然身份更尊贵。汪景祺向来是能言善道,如今恨不得将年珠夸成菩萨身边的仙女似的,惹得年珠哈哈大笑,直道若是他手头紧了只管去她的杂货铺找苏额木支钱。汪景祺是满意而归。
等人走后,就连聂乳母都没好气道:“格格,您莫要被这样的人给证了,这样的人,奴婢见得多了,哄您开心就是想要您手上的银子。”“不过说上几句好听的,他就得了两百两银子,他这钱来的未免太简单了止匕〃
年珠轻笑道:“我就是想要他来钱简单,给他些小钱,叫他迷失自己,这对我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坏事。”
聂乳母可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