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摇曳了,东摇西晃的没个形状,梳妆台边的影子也是如此。
“真是扭泥,听不得半分声音。”
从后面拥着她的刘胤伸出手,指腹落于她贝齿紧紧咬住的下唇,一压,将那齿分开。
他将手指伸到她唇间,哑声道:“明日唇破了,被人问起,看你又如何说。”
刘胤说着,力度没有半分轻减,永宁扣着台沿的手指蓦地用力,连指甲盖都泛白了,自然也咬住了递过来的手指。
永宁呜咽着,额上汗涔涔,微微泛着薄粉的纤脖扬起一抹弧度,恰有晶莹的汗珠沿着颈滑落,于镜子里看,还闪烁着烛光。两面镜子他都用上了,不论是抬头,或是侧过头去,都将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而刘胤不许她偏到一旁,避开侧方的那面镜子。他不急着奔赴终点,磨着她的性子,似乎在欣赏那画着的栀子花。“还没点花蕊,"刘胤咂舌,似有无限遗憾,“便只有明日再帮念念了。”永宁鸣鸣咽咽摇头,用力咬着他手指的以示拒绝,然而男人似乎咬不痛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大掌按住那画纸上的花枝末端,将这力还给了回去。夜静更深,风起了一阵又一阵,吹得树影婆娑,沙沙作响,亦盖住了寝殿中的声音。
接连两日的绵绵细雨总算是停了,气温一日一日起来,池塘边的蛙鸣声日益增多。
宣政殿内,刘胤正低头批阅奏折,抱着的女郎坐于膝上,她有些闹情绪,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起身。
刘胤按住她的腰,淡声道:“别乱动。”
随着气温渐升,永宁的衣服轻减了,男人大掌的温度隔着轻薄的衣料传开,他指腹还轻轻摩挲着细腰。
腰间他摩挲那处有一枚吻痕,永宁今早换衣时才发现的,她心里一紧,害怕地不敢乱动,便就这样僵着身子坐在男人的膝上。她今日去太皇太后那里看瑜哥,恰遇到来长寿殿的天子,便被他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叫到了宣政殿,直言有东西给她。两人今早还在一起,他能有什么东西给她,不过是寻了个借口,让她去罢了。
永宁这一来,犹如羊入虎口,他不尽兴,是不会放她离开。正如现在,他批奏折也要抱着她,片刻也不愿离她。这厢,刘胤眼皮一掀,察觉到永宁的分神,微微敛眉,看了眼折子边上一碟芙蓉酥,指腹摩挲她腰间软肉,道:"喂朕。”永宁乍然回神,抿抿唇,慢吞吞地伸手,拿了最面上的一块芙蓉酥,递了过去。
男人没有动作,低头阅折子,似乎并没有要吃的意思,永宁又将糕点递他的唇边,喂他吃。
这次,他才张唇,咬了一小口糕点,芙蓉酥外面酥皮极脆,一咬就会掉,永宁伸手接着掉下来的酥皮渣。
他慢条斯理吃着,仿佛是品鉴美味佳肴。
见他心情还不错,永宁柔声向他讨事情,“哥哥吃完放我回去嘛,来太久,会惹人生疑。”
离开长寿殿前,瑜哥说了完成课业后来玉芙殿寻她,她也答应了,可如今在天子这里,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离开。
刘胤眸子微眯,静静看着她,没有吱声。
永宁咬了咬唇,说道:“哥哥还要处理政务,这样会分心。”刘胤眼尾上扬,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她腰间,似有动摇。永宁心里一横,小声说道:“晚上哥哥想如何都成。”刘胤眼底滑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道:“如何都成?”永宁就知他不可能轻易松口,想起背上颜色越来越淡的栀子花,红着脸点头,确认道:“如何都成。”
如此,刘胤才松口,放她从膝上下来。
甫一,永宁双脚刚一沾地,便逃似得离开,脚底跟抹油一样,逃得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那知,永宁出了宣政殿,在回玉芙殿的路上,遇到了一位长久不见的故人。男人身姿挺拔,步伐凌厉,正迎面而来。二十出头的年纪,脸型与天子有几分相似,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与天子截然不然,像是一团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