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匕首。
一手持枪,一手拿匕首,小心翼翼地站在病房外。
门的半掩着的,里面黑洞洞的。
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和恐惧,令人脊骨发寒。
“阿欢么?进来吧。”
病房里传出苍老低沉的声音。
阿欢咽了咽唾沫,谨慎地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很黑,风从窗户中寄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冤魂在哭泣。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刘长根的身上。
病号服上沾满了血,老脸苍白,嗜血的眼睛宛如寻找猎物的野兽。
这,哪里像是平常和蔼的刘老爷子,分明是一只老鬼!
地面上躺着十几个大汉的尸体。
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开膛破肚。
一个光头脑袋,滚到了阿欢脚前。
阿欢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但这如同修罗场的一幕还是第一次见。她心跳加速,来帝都这么久,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阿欢问道:
“是,刘老爷么?”
阿欢努力的调节呼吸,可声音还是颤颤巍巍的。
刘长根扭头看向窗外的明月,问道:
“是夫人让你来的么?”
阿欢点了点头:
“是。”
刘长根又问道:
“你是想跟着夫人死,还是陪着老朽继续走下去?”
阿欢沉思片刻,单膝下跪。
“我忠诚刘家!”
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刘长根道:
“那陪我出院吧。”
。。。。。。
帝都,刘家大院。
佛堂里,周恩巧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念诵佛经。
门被推开,阿欢走了进来。
周恩巧闭着眼睛问道:
“解决了么?”
阿欢嘴唇蠕动了一会儿,终于张开嘴,说道:
“夫人,老爷回来了。”
周恩巧皱起眉头,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穿着崭新病号服,披着大衣的刘长根,就站在门口。
周恩巧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凌厉的三角眼死死盯着阿欢:
“你藏得够深的。”
她以为周恩巧没有去杀刘长根,而是直接反水了。
阿欢没有解释。
刘长根道:
“阿欢,出去吧。”
阿欢深深地看了周恩巧一眼才走出房门。
似是要把老夫人的样貌烙印在脑海里。
刘长根走到周恩巧面前,要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巧巧,天气冷,你穿的太少了。”
周恩巧挣扎着不披大衣,讥笑道:
“你别假惺惺的了,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按照你的性子,我活不过今晚。”
刘长根力气很大,硬是把大衣披在周恩巧身上。
周恩巧站起来,愤怒地把大衣摔在地方,指着刘长根声嘶力竭:
“你这个伪君子!装了一辈子了你不累么!?
我这辈子就让你给毁了!
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刘长根闷闷道:
“是你爹让我娶你。”
周恩巧三步上前,抓着刘长根的衣领,嘶吼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啊!
你不就是想要权利么?!
我已经嫁给你了,我爹已经支持你了,你到底为什么啊!”
今晚是她最后的一晚了,索性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刘长根低着头:
“因为我怕你有一天会带着儿子离开我,去找那个男人,我只能杀了他。”
刘长根所说的那个男人,是周恩巧的大学老师,刘贤的生父。
可惜,周恩巧的父亲看不上那个教书先生,那年代师生恋是绝对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