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脑袋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兰沉顿时嗅到熟悉的龙涎香,他先是疑惑,随即马上抬起头去确认,一张熟悉的脸庞落入眼中,他轻声唤道:“陛下?”
燕赫听出他声音略带沙哑,像是喊破了,眸色沉了沉,但并未询问,而是端详起他的反应。
“这么惊喜?”燕赫为了扶稳他,伸手扶着他的身子,索性掐了把手里的腰,垂着眼帘看去,语调微扬,“还投怀送抱?”
兰沉还抓着他的衣袍,腰间忽地一酸,意识到两人还搂着,手忙脚乱松开,脚也不自觉往后退去。
燕赫预料到他会和自己拉开距离,在他退出怀抱时猛地伸手,动作熟练地把人拖了回来,一手钳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后颈,像拎猫似的,粗粝的指腹稍加用力,逼着他仰头抬眼和自己对视。
“孤问你话呢。”燕赫提醒他回答自己的问题,手里不知何时捏了颗梨膏糖,毫无征兆塞进了他嘴里,“一天天就知道跑。”
兰沉嘴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股甜味窜满整个舌腔,喉咙也舒服了许多,这会儿听闻时耳根一热,倒不是他想跑,而是每次近距离接触都感觉不自在,两人是君臣又非夫妻,何况他对燕赫不了解,没有应对的办法时,他便容易陷入慌张,一旦慌张必定失态,所以天子当前,为保性命无虞,他潜意识会告诉自己要保持距离,这落在燕赫眼里,怎么成了跑,他才没跑。
兰沉见他一袭常服出宫,能在此撞见,意味着方才拍门的是他了,只是不解他余尊降贵至此所为何事,便道:“微臣不胜惶恐,未料和陛下这般有缘在此相遇。”
梨膏糖的香气扑面而来,燕赫悄无声息轻嗅了下,也听出他的试探,感受到手里的身子紧绷着,俯在他耳边道:“孤冲着你来的。”说罢把人松开。
被放开后,兰沉整个人轻松多了,闻言权当他是来查案,但见他只身前来,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视线看向他身后的院子,发现院子竟空无一人,也不知道秦伯暄和小青子去哪了。
燕赫斜睨着他的小动作,眼底划过一抹笑,用手把那张巴掌大的脸颊掰回来,低声道:“别看了,朝歌把人都支开了,进去查你的案子。”
经他提醒,兰沉立即警惕起来,脸上有丝局促,但很快从燕赫洞悉一切的神情里发现不妥,怀疑他一直派人跟踪着自己,那岂非在崇王府里的事情他都知晓了?
“你......”他蹙眉望着燕赫,一个荒诞的念头油然而生,难不成燕赫想证实之事,其实和兰玉阶的身份有关?兰沉越想越觉得可疑,欲言又止问,“你都知道?”
他说完后发现自己并未用尊称,连忙想要改口,结果被燕赫微微颔首打断了,算是默认了此事,也让他为之一惊讶,当即有生了性命不保的危机。
可燕赫并未接着说下去,而是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视线落在他沾了糖渍的唇上,莹润饱满,看着像在勾人亲上去似的。
他用掌心拨动兰沉的身体,把人往屋内推进去,边走边说:“不过崇王府设防森严,孤所知甚少,你若愿意相告更多,孤今后还可以为你所用。”
但普天之下谁人胆敢使唤他。
兰沉被他推着走,得知燕赫知晓不多,他虽是松了口气,可心中疑窦未消,用怀疑的小眼神瞥他,小声嘀咕了两句,“陛下既为天子,岂会什么都不知......”
燕赫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余光将他的举止都收入眼中,牵了牵嘴角道:“那孤大胆猜测,你那好哥哥和崇王关系匪浅,孤说得可对?”
兰沉被他的话带回了崇王府,因为牵挂着兰氏欺君一事,并未注意两人亲昵的举止,还沉浸在兰园中事,听闻燕赫的猜测,声音里带了冷笑,“何止。”
燕赫乜斜他一眼,听见这两个字后不以为然笑了声,见兰沉漫无目的把自己带到床榻前,为免两人直接倒在榻上,他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