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的去路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若出意外微臣岂非死罪,陛下不如先行回宫,微臣必然速速解决。”
分道扬镳的意图明显,燕赫一听,沉吟少顷,微微低下头说:“孤回宫,你不在,谁侍寝?”
他说这话并不顾及旁人,好在四周侍从充耳不闻,唯独兰沉听见时略微心惊,知晓他必然都听见了自己在茶楼前所言,此时想摆脱也是徒劳,看来只能说服自己接受燕赫一切匪夷所思的行为了。
气氛有些僵持,兰沉觉得寒风如刀,刮得耳根好烫,不由想躲开燕赫的注视。
燕赫朝他俯身,如贴近自己心爱的猎物般,动作缓慢而隐秘,直至唇面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才停下,“若你不在,今夜你去见谁,孤便杀谁。”
兰沉的瞳孔顿时放大,浑身跟着发麻,僵硬站在原地,在快速思考如何回答间,一个念头自脑海里闪过,既然猜不透他的性子,索性光明磊落面对,行见招拆招的策略或许更合适。
冷静下来后,他放轻呼吸回道:“微臣......确有一事未了,恳请陛下成全。”
话落,燕赫拉开距离看了看他,连问都不问,二话不说便道:“准了。”
兰沉以为他会询问何事,却见他抬脚回了马车,所有的行为毫无规律可言,似乎全看心情如何。
无声的轻叹后,兰沉满腹疑惑,都说这位陛下从不关心他人死活,今夜陪着自己兜兜转转是为何,他实在想不懂,只能转眼往一侧杵着的侍卫朝歌看去。
朝歌乃帝王的贴身侍卫,看着年纪尚幼,除了御前公公便只有他常伴君侧,然而,当朝歌瞧见兰沉迷惑的眼神时,也只是紧绷着一张脸摇头表示不懂。
即便他跟随主子多年,也无法准确判断主子下一步会做什么,而且今天的主子,似乎很在意兰沉出宫见兰玉阶之事,从前也不见主子对哪位面首如此上心,果真难以捉摸。
兰沉趁着空隙问道:“陛下为何来接我?”
朝歌一本正经说:“顺路。”
兰沉:“......”
真是出乎意料的理由。
还没来得及打听,忽地见一黢黑之物被人从车厢里踢出,哐当一声砸在街上,里面的东西紧接着散落满地。
待兰沉瞧清是兰玉阶所赠的锦盒后,神色愣了愣,虽然他不可惜,还想过把东西给太医院制药避免浪费,眼下被燕赫一脚踹飞,他忍不住揣测燕赫此举有何意思。
别的朝歌可能看不懂,但是主子这个举动肯定看懂了,是催促的意思,他连忙让兰沉赶紧上车哄哄主子。
兰沉对地上的锦盒视而不见,快速踏上马车,踩着脚下的大氅坐下,随后马车往茶楼的方向而去。
宴席随着入夜散去,兰沉花了些银子从掌柜处打听消息,得知李锦司去往烟花之地后,马不停蹄去了目的地。
各式青楼叫人眼花缭乱,不知从何处下手,好在兰沉清楚李锦司是爱慕虚荣之人,今日宴席虽是兰玉阶所设,但李锦司为了在膏粱子弟面前炫耀,定然会借机又招待一番。
果不其然,兰沉在此地最大的青楼里寻到了踪迹。
显然李锦司未料他会折返,便大大方方应邀上门,出现在兰沉定的包厢里。
彼时燕赫正伫立在栅栏边,不知在眺望着何处入了迷,连李锦司进屋都不曾回首瞧一眼。
李锦司进来时便瞧见了燕赫,虽然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想不起来了,又逢喝了酒,更不曾多想,而是将注意力都落在兰沉身上,二巡醉酒后言语上更无遮拦,带着满身酒气笑道:“你贵为帝王面首,夜半不归,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见我,莫不是为了兰玉箬的事吧?”
他能这么断定,只因今日宴席所见兰沉对兰玉阶的态度,猜测兰氏兄弟二人生了嫌隙,何况此时邀他相见,以至他更笃定心中的猜测。
提及长姐,兰沉眸光闪烁了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