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刘正风就想要妻儿老小身死不成?”刘正风抱屈道,“还不是嵩山派苦苦逼迫?”
金人凤冷笑一声,
“嵩山派是一码子事,你自己又是另一码事。”
“刘正风,你是真的不要脸。你要是说,任凭自己千刀万剐,也不出卖朋友,老子倒高看你几分,认了你那知音知己的说法。”
“可你偏偏说什么,哪怕灭你全家,也不愿出卖朋友。”
“用子女家人,彰显自身义气,慷他人之慨,真是令人作呕。”
被金人凤指出,群雄这才恍然大悟。
这刘正风表面上表现得大义凛然,可实际上,嘴上说的都是拿他的家人如何,从未说过自己如何。
他口中句句用自己家人做筏子,却眼睁睁看着家人被俘受制,从未表现出一丝相救的意思,
一心之只顾着捣鼓什么金盆洗手。
虽说江湖上,对于朋友义气看得很重,可家人亲情也是人之根本。没有哪个人敢说朋友比至亲贵重。
这等牺牲一家老小去换一个魔教好友的作为,属实冷血至极。
明白过来后,众多江湖人士不由得对其面露鄙夷。
他们读书不多,不懂其中道理,但是反应过来后,就立刻清楚了其中是非。先前他们见刘正风如此义气,还道其真是个好汉子,重情重义。现在知晓其中内情,顿时觉得这刘正风真是个奸诈狡猾之人。
竟然偷换概念,用家人性命来替自己谋取名声。
“金人凤,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哪里打算用家人做挡箭牌了?”
眼看着名声被污,刘正风却是急了。
金人凤瞥了他一眼,“你之前所言,可都被在场诸位听在耳中,要不要我替你数一数,你自己说了几次灭你全家?”
“还有,你愿为了那魔教长老牺牲家人,可你家人被俘,你怎么就不愿牺牲自己了?”
“怎么,你自己家人死得?你就死不得?你能一句话,就让一家老小替你好友去死,你就不能替你家人去死?”
“你个无耻小人,巧舌如簧,在这里糊弄谁呢?”
被金人凤指着鼻子骂,刘正风身体颤抖。
一众嵩山弟子也在一旁看着热闹。
这华山派与刘正风对上了,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你胡说!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就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之人赫然是那刘正风的女儿,刘箐。
只见刘箐对着金人凤怒目而视,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金人凤,我知晓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但我父亲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责。他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尖声嘶吼,拼命维护着自己父亲。
对其反应,金人凤见怪不怪。
此时还是封建时代,愚孝早已刻进这个时代每个人的骨子里。
刘箐有如此反应,反倒十分正常。
“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刘姑娘。”金人凤淡淡道,
“对子言父,确实是我的不是。不过你这亲爹做的,属实不是人事。”
“一时心直口快,望刘姑娘见谅。”
“你凭什么说我爹无情无义,卑鄙无耻?你有什么证据?”刘箐质问道。
金人凤感觉莫名其妙,
“刘姑娘,俗话说得好,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可现如今,刘正风既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说的,论迹,他为了一魔教长老,将你们全家牵扯进来,见死不救。”
“论心,他句句将屠家灭门放在口中,用你们做挡箭牌。”
“论迹论心,不知我哪样说错了?”
刘箐听了,脸色发白,说不出半句话来。
为人子女,总对自己的爹娘有一层滤镜。总会觉得,自己爹娘做的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