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不然,接下来,我们的手段可不会那么温和了!”
李宴景疲惫道:“我没杀人,你要我说什么?”
“还说不是你!?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帕子!你怎么解释这点?”
李宴景舔了舔嘴巴,水分碰到唇瓣上的开裂处,带来了些许痛意,这让李宴景稍微清醒了点。她不知道第几次重复回答这个问题:“我并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最起码你们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手帕。”
兵马司众人没想到李宴景竟然如此滴水不漏,这都多长时间了,相同的问题他们已经颠来倒去问了无数遍了,但他的答案始终滴水不漏,他不累,他们都累了!
无奈之下,几人只得避开李宴景商量对策。
“路指挥使,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的时间不多,若他一直不开口,等方明发现这事儿咱们就被动了!”这烧面鬼案多少大人们都盯着,若叫别人抢了头功,他们不得呕死?
“你跟路指挥使说又什么用?他咬死了不认,路指挥使能咋办。”
路遥看着双眼熬得通红的李宴景,阴沉道:“用刑吧。”
“指挥使,这案子上头看得紧,说不准欧阳大人要见凶手,那到时候……”若凶手真不是李宴景,他们可都少不了一个严刑逼供的罪名。
路遥沉默了会儿,最后还是拍板:“用刑吧,有什么事儿我担着。”烧面鬼是他的案子,他绝对不允许方明赶在他前面!
“是,指挥使!”
路遥道:“把拶子拿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将李宴景黏合的眼皮炸出一条缝隙来,她看向那堆竹条,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路遥指着拶子,冷笑着说:“李公子,听闻你是个本事了得的画师?我之前听说过,有人毁了手,双足也可绘画,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宴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一直回答重复的问题让她的思维也变得迟钝了,模模糊糊的想:这是让她尝尝夏紫薇的滋味儿?
直到尖锐的痛意自指尖传到大脑,李宴景才真正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拼命挣扎着,但她的四肢均被卡在木制桌椅上的铁环中,根本无处可逃!
路遥的焦虑和紧张好像从李宴景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中获得了一定的释放,他的表情变得从容、安稳:“先放一放,别真把李公子手给毁了,读书人的手,金贵。”他甚至走到李宴景跟前,微微抬起她被禁锢在铁圈之下的手,感慨:“这么细手,一看肉就很薄,不知道要夹几次才会把骨头夹碎?”
汗水浸湿了李宴景的衣服和头发,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不稳:“你、你们,这是打算屈打成招?”
“李公子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只是想为诸多无辜死亡的姑娘讨个公道罢了。”路遥示意两个差人做好准备,随时上刑,“我劝李公子还是早说了吧,你少受点苦,我们也省事。”
见李宴景不打算招供,路遥面色又沉了下来:“既然公子不敢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动手!”
李宴景顾不得手上疼痛,直勾勾地盯着路遥说:“路遥!断画师手指便如夺财害命、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但凡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拉你下地狱!”她李宴景不是个多知恩图报的好人,但一定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凡欺辱她者,哪怕是拼了命她也要跟对方把这账算了!
路遥面色一沉,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他,何况还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画师……
但李宴景仿若冰刃的眼神分明再告诉路遥,这并不是所谓威胁,而是宣誓。
路遥最后还是抬了抬手,让手下松了拶子。
李宴景朝路遥笑了笑,挑衅道:“烧面鬼此案早已上达天听,我不信你敢杀了我!”她赌,赌这路遥眼大心空、急功近利,却偏偏色厉内荏,不敢真的要她的命!
“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