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陈忆源。
杀了陆瑾延?这……虽然自己不会让他得到皇位,可也从未想过要他的命。最多,也不过是给他封个闲职打发得远远的。
“怎么?殿下该不会告诉我你与他还有什么兄弟情义吧?我今日告诉你,你若不先发制人,往后就会像刚才那盘棋局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陆瑾谰听着陈忆源的话,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承认。
“杀了他,那与先帝时的夺嫡之争有什么区别?我想得到皇位,是凭正当手段。兄弟相残,父皇更不可能传位于我”
“五殿下如此善心,真是让人感动。只是你当知道,想要做君子,那你就得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当然,这里面还包括你的母后,你所谓的弟弟,所有你在意的人”
陈忆源知道陆瑾谰是重情重义之人,可这在皇位之争中,这种情义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两只白鹭从崖下的水雾中飞了出来,光滑的翅膀上没有一丝水珠。陆瑾谰看着很快又消失在落日云间的白鹭,加重了些呼吸。
“你想怎么做?”
“你放心,待你与姐姐成亲之后便知道了,不会牵连到你”
陈忆源回到石桌边坐下,她自然不会此刻将计划告诉陆瑾谰,若是他一个不忍心,那便是功亏一篑。
陆瑾谰回身看着陈忆源独自下棋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气,只要能获得皇位,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落日余晖渐渐消失殆尽,清幽的月光照亮了大街小巷。
陆铃华自从与陈忆典斗殴过后连续告了三日的假,直到脸上完全没了痕迹才回到国子监。
陈忆典本还担心越贵妃会不会来报复自己,结果等了几天也没动静。看来她还是很忌惮自己的,陈忆典很是满意。
“听说好些渠州的杀手近日都出现在皇城”
陆迟惊看了眼陆瑾谰,想听听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陆瑾谰还未说话陈忆典便转过身来。
“你听谁说的?”
陆迟惊无语,你不是不爱听自己说话吗?
“是赵夫子发现了些端倪,告诉了京兆府尹,我爹无意间听到的”
陈忆典呼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陆铃华说出去的,差点以为她这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命呢。
陆瑾谰翻书的手顿住了,渠州的杀手?他的暗卫里面,那个易舟不就是渠州的吗,自己当初从梁国回来经过渠州时救下了遇险的他。
只听得他是杀手榜上十分靠前的,但是究竟是哪个组织的也未可知。
自己观察过他一段时间,他确实是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报恩,也并无异常举动。难道是自己掉以轻心了?可他又有什么目的?
“可知道是哪个杀手组织的?”
陆迟惊更无语了,所以自己白问了,他还以为陆瑾谰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陈忆典捏着手指,他在叹气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大约猜得是叫什么天鹰阁的,也不知为何他们会出现在皇城。不过京兆府也加强了戒备,他们再厉害也抵不过万千侍卫,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天鹰阁?这不是方哥他堂哥的组织吗,哦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是来补习班招生的,原来是虚惊一场。
陈忆典觉得自己猜得十有八九,若是他们真是来纳新,那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吧。
方鸿江听着他们的对话,疑惑的蹙眉,他怎么不知道天鹰阁派人来皇城了?看来老爹掌握皇城内幕一把手的位置快要被周安王抢走了。
“哟,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卫夫子走了进来,他有些调侃的看着众人,平时课室里都吵吵闹闹的。
陈忆典轻哼了一声,两天前祭酒可是下了命令,近日周边小国前来岁贡,陛下恩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