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堂,翟修气呼呼的往那一坐,吨吨吨灌了一壶茶,看着楚擎,面带戒备之色。
他总觉得楚擎现在这状态,算是从边关进修回来了,现在估计已经看不上什么郎中侍郎寺卿之辈的,开始奔着尚书使劲了。
楚擎揉着腰坐在那里,颇为无奈,感觉翟修好像有点什么大病,弄个一副谁针对他似的。
“修哥。”楚擎摊了摊手:“真不是为难你,遇到事了,我总得抓人吧。”
“住口,谁是你哥,你抓人就抓人,说这修昌律做什么!”
楚擎哑然失笑。
原来是昌律的事,他还以为翟修是因为自己抓了世家子后,不少人去刑部求情。
“对了,正好你来了,修昌律这事,能交给我千骑营吗?”
“交给你千骑营?!”翟修面露狂喜之色:“好贤弟,此话当真?”
楚擎:“…”
“好男儿一言既出如白染皂,虽你有活…活菩萨之称,可说出来的话,得算数啊,就这么说定了,昌律,交给你千骑营,哈哈哈,说定了!”
楚擎和福三面面相觑,不解翟修为何如此欣喜。
要知道修律是以原本的昌律为框架进行补充和修改,这种活,肯定是刑部来干,礼部从旁辅助,而古人对修书这种事极为重视,如果能参与到其中,认为会名留青史光宗耀祖,可看翟修的模样,如同手捧一个烫手的漏电娃娃似的巴不得赶紧交给别人。
似是怕楚擎反悔,翟修
又再三确认了一遍,确定楚擎不是说玩笑话,真的准备将这差事接过来后,满面笑容,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着。
楚擎也算是半个朝堂老油条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呀,突然想起一件事。”
“贤弟想起何事了?”
“千骑营最近的事情太多,昌律,修不了,还是你们刑部和礼部的人来吧。”
翟修傻眼了:“可你刚刚不还说,要接这差事吗。”
“是啊,我反悔了。”
“你怎能…”
楚擎摊了摊手:“我就是不讲信用,说话和放屁一样,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哎呀呀,哎呀呀呀呀。”翟修气的吹胡子瞪眼:“既不愿,提及作甚,怪不得外界都说你是活畜生。”
“你刚才不说我不是活菩萨吗。”
“本官说错了。”
楚擎:“…”
翟修没好气的看着楚擎:“那不成,既不接昌律一事,那接别的差事,今日你这么一闹,京中势必要变天,事情是你闹出来的,岂能让本官的刑部一力抵挡这狂风暴雨,反倒是你置身事外,不可,万万不可,你若如此做派,本官的刑部独木难支。”
楚擎瞳孔微缩:“翟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一问,翟修反而懵了,满腹狐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是真没懂,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翟修凝望着楚擎,似乎是在分辨楚擎是不是在装傻,过了半
晌,突然笑了:“也对,若是你能考虑如此深远,能懂的这官场上的道理,也不会如此莽撞了。”
楚擎站起身,二话不说,施了一礼:“还请翟大人赐教。”
“好说。”翟修微微一挥手:“坐。”
楚擎坐了回去,板板正正的。
翟修面露正色:“也好,本官就和你说说其中轻重,朝堂之上,到你我这地位,知晓一句话便可。”
“翟大人请说。”
“差事,只接一件。”
“为什么?”
“若是想做好这件差事,那就只能做这一件差事,因为做的多,便错的多。”
翟修呷了口茶,继续说道:“就如修这昌律,本官为刑部尚书,岂会不知这昌律处处漏洞,就说这昌律中的田法,多少世家可钻其漏洞,侵占百姓田产,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