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暮花骑着那匹还没她跑的快的老马进入营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反抗的人本来就少,无论是神草部游骑兵,还是老卒们,都是杀人如麻的主儿,别说反抗了,就是你长的像是干反抗的人,直接一刀砍翻。
无数放弃抵抗的溪部族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营区的后方还在厮杀,越来越多逃跑的溪部族人骑着马冲出了营区,新卒们则是骑在马上追击。
神草部也有一些战损,数十人,甚至还有七人战死。
暮花大喊着徐天辰的名字,可并没有人回应他。
有的人,在跪地求饶,有的人,在砍人,有的人,在为同袍包扎伤口。
暮花终于见到了徐天辰,只是那么一眼,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
事实上,暮花也算是失了马,想要下马,却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一样无法协调,单脚触地。
让她花容失色的正是徐天辰,躺在血泊和几具尸体之间的徐天辰,肋上,插着一根长箭。
胡申志嚎啕大哭,用药布慌乱着为徐天辰包扎着。
“徐郎,徐郎…”
暮花泪如雨下,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徐天辰身旁。
鲜血,是真的,箭矢,也是真的。
徐天辰的面色极为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断跌落,极力忍受着。
跑过来的暮花跪在了徐天辰的身旁,双手扶住了小跑的脑袋,哽咽的说
不出话来。
暮花知道,这支箭,射穿了徐天辰的肺部,徐天辰,命不久矣。
这一刻,暮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是空的,双眼也是空的,她无法相信,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徐天辰,居然要战死了,只是这么一会不见,竟然要死了。
徐天辰没有愧对捉狼新卒的名号,射他的人,尸体就倒在他旁边,溪部的老族长。
跌落下马后的徐天辰,在老族长跑来时,翻过了身,躺在地上,将长刀刺入了老卒长的心口上。
“对不起。”
徐天辰艰难的说出了三个字,脸上,满是浓浓的遗憾之色,三个字一出口,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血,很多。
缓慢的抬起手,徐天辰抚摸着暮花脸庞,眼中,满是柔情。
暮花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流着泪,双目空洞。
“为什么连你也离开了我。”暮花流着泪,泪水越来越多:“只有你,只有你还对我好,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跑,快跑吧。”徐天辰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嘴角,再次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暮花的心,如同被针扎似的疼。
“答应我,跑,跑的越远越好,不要提你是谁,不要再说杀掉金狼王大汗,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暮花紧紧的搂住了徐天辰,哽咽着。
“答应我,求求你了,答应我,好好活着,暮花,你要
好好活着。”
暮花的泪水打湿了徐天辰的面庞,似是想要点头,可又摇了摇头。
徐天辰也流出了眼泪:“你会死的,你杀了不他,为何不跑,为何不跑,求求你,跑吧。”
“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的,徐郎,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杀了他。”
“阿妈在金狼王大帐,只要我救出了阿妈,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徐天辰脸上露出了困惑:“你娘就是金狼王大帐中的钉子?”
“阿妈被戴上了铁面罩,被金狼王大汗戴上了铁面罩,我要救她的。”
徐天辰摇着头:“可就算你娘亲在,又如何能杀了大汗,告诉我,让我死的安心,若不然,我不安心,我怕你也会死,我不要你死。”
“不会的,我不会死,我会活下去的,因为拓跋乐,拓跋乐,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拓跋乐,被楚擎送到关内的孩子,他叫拓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