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听说过一些。
“有人是为了寻求刺激,就像我父亲,周铭笑了笑,“老爷子这辈子就喜欢折腾,还有一种可能的情况是,潜意识里试图接近死亡,渴望自毁。
他顿了顿:“程赞就是这样吧,所以才会开车往桥下冲。
季云青没有回头,专注地盯着前面的游戏画面:“是的,他的精神一直紧绷,抑郁情况太严重,不想跳舞却又被逼迫得太厉害,就像你说的,自虐心态吧。
他的游戏角色又死了,季云青扬起嘴角,等待计时,随后再度冲向敌人。
一阵激烈的轰鸣声,季云青盯着画面里迸溅的暗色液体,他游戏技巧生疏,操作不到位,反复的死亡带来令人战栗的快感,他突然想起那个停电的晚上,与周铭分手后,胃痛的自己捂着一个冰凉的热水袋,面无表情地等待天亮。
他当时告诫自己,没关系,他很能忍的。
他的确很能忍痛。
刺激紧凑的音乐似乎带来幻听,季云青有些耳鸣,周铭在旁边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楚,就带着点疑问转过头去。
“我是说,你的昵称为什么叫Caterpillar呢……蛹里的毛毛虫。
空调温度低,季云青被吹得有点冷:“你不觉得,你今天的问题很多吗?
他把手柄直接丢到一边:“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睡觉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儿玩了吗?”
已经是凌晨了,游戏关掉后房间安静得不像话,季云青顿了顿:“没想过。”
他还是冷,一小截手臂被凉风吹得有点起鸡皮疙瘩,季云青顺手揉了下花花的脑袋就往外走去:“之后再说吧,我回去睡了。”
人走了,周铭安静地在客厅站了一小会,也过去摸了摸花花的头,没什么反应地去洗澡,睡觉。
而第二天醒来时,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在洗漱后准备一成不变的早餐,而是联系了金小山,小金老师在校期间除了本专业的教育心理学外,还考了三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那段时间周铭没少听他叨叨着各种名词,嚎啕背书太难了。
周铭问的很直接,请他推荐下本市比较专业的心理医生。
金老师善解人意,什么都没有问,很快给他发来一个电话,周铭上网一查,是位履历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当然,这种人预约就会比较难,要等很久。
周铭还没来得及发愁,金小山的信息又过来了。
“我问过了,他今天晚上有私人时间,七点到九点,你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过去。”
周铭热泪盈眶:“金老师,你来我家吃饭吧,随便点菜。”
金小山在那边笑:“谢我爸吧,这是他曾经资助过的学生,都算他的半个干儿子了。”
他说完后就顿了顿:“铭儿啊……”
“我知道,有情况一定会告诉你,”周铭垂着眼,“谢谢你。”
很快到了晚上,在接待室等着的时候,周铭还真有点小紧张,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反复地捏着手里的一次性水杯,周围的摆设如想象中一样温馨舒适,吊兰摆放在窗台,垂下弯曲的枝蔓,淡色的小花已经开了,绿萝长得非常茂盛,每片叶子都青翠翠的,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他安静地盯着那些植物看。
有个语气温柔的女士走过来引导,周铭跟着她进了一个房间,门在后面被关上了。
房间里的灯光调整得很柔和,面积并不大,给人一种格外的安心感,那位心理医生并没有穿白大褂,而是一身常服,带着金丝边眼镜,长相很平凡,仿佛是在街上擦肩而过的那种人。
“你好,张医生,”周铭伸出手,“麻烦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了。”
“没关系,”张医生笑笑,看了眼他手中的水杯,“我们也就是聊聊天而已,需要咖啡吗?”
水杯里的水刚刚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