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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檀回忆过往,眼睛如被海潮一寸寸侵占,他努力平息巨大的冲击,可波浪退去,裸露的荒芜沙滩上结着坚硬的蓝色冰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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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鲜活明亮,不断刺痛他。
“秋娘,我们过去曾那么快乐,那般亲密无间...”
他像一把残破的伞,被人遗留在潮湿的雨里,他隔着无法抵达的距离,看着她抽身离去。
何年冷静提醒道,“上次我来见你,李信业醉酒后拦了我的马车,以长刀挑起帘幔…”
她话未说完,宋檀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冷凝,不见半分血色。
何年于心不忍,却也如实告知,“当日除了你,我没向旁人提及这件事,可圣上第二日就赐婚了,你可曾同父兄或家人…”
她点到为止。
宋檀却急切辩白道,“秋娘受辱,我当日恨不得找李信业拼命,后来秋娘不愿闹大,我这才作罢…定然是李信业仗着圣上宠爱,跋扈邀功…”
宋檀对上女娘冷然的目光,越说越无力,生涩青疏的面皮,崩出屈辱,也崩出死色。
他嗫嚅了一句,“我只和二兄提了一嘴…”
他二兄宋鹤供职于枢密院,是家中唯一中道转武,去了禁军教场历练过几年的人。
何年心下了然。
前世御史台和宰辅班子,为往枢密院安插人手吵得不可开交,反倒是有行武经历又供职枢密院多年,与周将军旧部关系良好的宋鹤捡了漏,官拜枢密使,分割了李信业的大半兵权。
前世庆帝逼李信业交出虎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