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郎那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衣摆处绣了竹子,整个人挺拔俊俏。
“殿下谬赞。”
姜殷开始拨动面前的古琴,“今日阁中有新曲,怎么不见你登台?”
“小人两个月前犯下大错,已不再侍奉于人前。”
“犯了什么错?”她的声音没有情绪,听不出是在好奇。好像只是顺着问罢了。
月郎也没有迟疑,如实答了,“同人私奔。”
听到这里姜殷好像终于来了兴趣,抬头看他,“倒是有趣。然后呢。”
“小人被抓了回来,不再在人前露脸。”
“那你在做什么?”
“在后院劈柴,卸货,做些杂事。”
“累吗?”
“累。”
姜殷看到月郎脸上似乎还有一块隐隐的青色,像是急急扑了粉做补救,“他们打你了?”
“是。”
“躺了多久?”
月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姜殷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个月。”
姜殷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本王也躺了一个月。”
听到姜殷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饶是经过训练的月郎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当然不知道姜殷是为情所伤生病才躺了一个月。
还是姜殷先问的话,“会弹琴吗?”
“会。”
姜殷把手中的琴推向了他,月郎上前接过,坐在姜殷的对面准备弹奏。
“你还想出现在人前吗?”
月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想的,因为在后院做事实在太过繁重,每日夜间他都会感到疼痛,难以入眠,身子上的伤给他带来的苦痛远远比被人抛弃带来的大,而且他并非从小就接触这类活,他所学的本事在这里统统用不上,若是一直这样做下去,自己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但是若出现在人前,他必定没有从前的待遇,会被拉出去陪许多女子,胡初晴为了赚钱还会逼他吃药,那样的话尽管活得相对轻松些,却也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他沉默了一会,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姜殷。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在他的心中姜殷总比胡初晴值得信任。
“不用担心,你今后会是我的人。”姜殷回答得很快,言语中也透露出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殿下为何救我?”
“你长得出挑,本王喜欢,”姜殷停顿了一下,“他们打得好。”
见人不明就里,姜殷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弹吧。本王去里间睡觉,若你也要睡,就睡塌上。”
姜殷走进里间躺下,外面还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不断,她闭上眼睛,此时琴声也响起,她把全部的注意转移到琴声上。
这是她从没听过的曲子,沉静温婉,仿佛一个人在宽阔的草原上游走,遇不到人也没有尽头,好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第二日姜殷醒来,见月郎还在塌上沉睡,他闭着双眼,眉间隐隐的愁绪在这张年纪不大的脸上叫人看着有些怜惜。
姜殷没有叫醒他,独自开了房门,门外站着华章还有一个老爹爹,老爹爹听到门开的声音匆匆赶来,满脸堆笑,“殿下,您醒了。”
嗯,姜殷使了个眼色叫华章拿钱,胡爹爹走了过来,“殿下不必客气,只要殿下愿意来我们初晴阁,就是我们的荣幸。”
姜殷取过华章手中的钱袋,拿了一锭金子给那老爹爹,“拿着吧,既是开门做生意,别坏了规矩。”
老爹爹接过金锭,“哟,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胡爹爹一直跟着姜殷华章二人走到门口,“殿下,马车备好了,您慢走。”
两年后在姜殷带人端掉初晴阁的时候,在胡初晴的桌下发现了一张画像,才知道自己和月郎的见面是他刻意为之。
而月郎也看到了那张画像,在姜殷面无表情地烧掉的时候。
画中男子俊逸的神采在火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