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此为要挟,那老管家答应作内应,传递房府密要之事。”
李承乾微微皱眉:“我大唐禁赌,此事可是周全?”
大唐律法《唐律疏议中,对聚众赌博有明确规定,如果参与赌博赌财物,不满五疋以下的杖一百,并没收家籍浮财。
如果是设赌抽头渔利者,律定计赃准盗论。并且在京城设赌被抓获会处以极刑,民间设赌抓获则处以充军。
自春秋之后,历朝在赌博这块,都是严格立法禁止,往后数千年,历朝历代的律法里,赌博都是违法行为。
而跟赌博有关的债务纠缠,契约等行为,按照律法,都是判定为无效的。
内侍文忠回道:“老管家的小子儿,并非是找赌坊借的钱,自然是要归还的。”
听到这话,李承乾就明白了。
这是赌坊钻律法的空子。
虽然是从赌坊借钱,但名义上是其他人的契约,哪怕是官府查抄,白纸黑字的契约在这里,闹上官司,这钱也是要还的。
不过唐律疏议对利息也是有规定:诸公私以财物出举者,任依私契,官不为理。每月取利,不得过六分。积日虽多,不得过一倍。
若官物及公廨,本利停讫,每计过五十日不送尽者,余本生利如初,不得更过一倍。
即私人借贷利息每月不得超过六分,累计不得超过本金一倍。
如果是官府财物或公廨借贷,本利停付后,每超过五十日未还清的,余本可生利如初,但也不得超过一倍。
唐朝的律法体系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已经跟后世很接近了。
比较大的区别就是在于立法思想强调“一准乎礼”,真正实现了礼与法的统一,全面贯彻儒家的礼治精神,将三纲五常等道德伦理观念融入法律条文之中。
对于违背家族伦理秩序的行为,如不孝、不悌等,在唐律中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可是查出来,那天正旦大朝,房玄龄到底去了哪里。”
李承乾没在多问,手段虽然有些下作,但要快速突破,也是正常。
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内侍文忠道:“那日的行程,老管家并不知晓,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去寻那天给房玄龄驾车的马夫。”
“通过马夫,应该是能探查到其去向。”
李承乾微微颔首。
在正旦大朝过后,李承乾就派人去问了丈人苏亶。
苏亶闻讯后立即进行调查,不过给李承乾调查的结果是,那日大理寺并未有人来访。
所以李承乾得到的信息,就是房玄龄没有去大理寺。
显然房玄龄是有周密安排,把行踪隐蔽了起来。
——
务本坊,房府。
房玄龄参加完君臣议事回来。
“父亲,关于太子在讲武堂推行俗字之事,陛下那边可是给了说法。”
这件事其实影响挺大的,只是太子那边我行我素,也没人敢去招惹。
房遗直知道现在房家已经入了魏王阵营,自然就不想太子坐大。
房玄龄微微摇头道:“此事虽有提及,但陛下显然不会就此事跟太子闹翻。”
“先前请了较多的名士也没能教导好,如今改成俗字,或进度更快。”
“况且目前在暂行阶段,仅局限于讲武堂。”
大多数的政事要务,房玄龄都会跟长子进行交流。
一来房遗直还是有些政治嗅觉的,二来房玄龄老了,等他去世后,这房家由长子主持,自然要尽心培养。
房遗直虽感可惜,但也在预料之中。
转而说起府中一些事情。
“父亲,我听仆从们说,高阳公主并未跟遗爱圆房,连正房都不让进,只能睡在偏房。”
房玄龄皱眉。
高阳公主的下嫁,从某种程度上,也是陛下对他的补偿跟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