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苦痛折磨?
“锦儿,陪我进去看看吧!”
连城仍旧是那副温润平和的模样,额间那一道暗红色的抹额将他的脸色衬得愈发苍白无力,那双如玉的眼眸中承载着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死寂,只有在看向面前这座刻满回忆的荒芜庭院时,目光中才会流露出那么一抹淡淡的沉湎。
姒锦不忍触及他的目光,哽咽着点头:“好。”
连城站在这座庭院的中央,环顾四周,眼前的一砖一瓦,一石一木,渐渐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起来。
正庭前的石阶前,一年又一年的落叶堆积,青石板留下了数不清的旧痕累累,堂前的匾额已经破落得不成样子,檐下筑巢的新燕换了一群又一群,隔着二十二年的风雨,如今却仍能依稀看见上面瘦劲清峻的字样。
“明德惟馨,这是祖父当年亲手所书。”目光从匾额上拂过,他轻轻地念道。
日渐西斜,连城身着一袭洁净的白衣,昏黄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要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一般。
“是啊,我记得,你还反复临摹过这四个字,只是怎么都写得不像……”
此情此景之下,姒锦心中亦是一阵酸涩,曾经,她也在这个院子里玩耍过,这里承载着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了,那些记忆就像是易碎的浮梦幻影,轻轻一触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是啊,祖父总说我的字太过随性,只有其形,未得其骨。”连城笑了笑,道:“大约也就只有父亲的字能得其七八分的精髓了。”
姒锦沉默了好一会儿,忽而抬眸定定看向他:“阿彦,等当年的案子查清了,我们便离开金陵好不好?”
连城微微一怔,他动了动唇,想说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可当他触及到她期许目光的那一刹那,那些即将出口的话又悄然咽了回去,他笑着颔首:“好,我答应你。”
姒锦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阿彦,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这一次,不可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