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最为精锐的虎豹军虽然打仗悍勇,但毕竟是匪盗、流氓出身,生性残暴,在与五国部作战时可以不用顾忌他们狠毒的手段,可用于维护统治就需商榷了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敌人,而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恢复了‘原职’,变成了一群无恶不作的强盗。
如果是个明智的人,在掌控政权后就应该对这些不训和残暴的家伙加以提防,但可喜将括银这油水极大,却极易失控的工作交给了他们完成。也许是他以为身边没有能信任的人,也许是想以此作为回报犒赏这些追随自己的人,还有就是出于义气,才委以重任。可现在明白了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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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亶独坐在御案后面对着可容数百人同时饮宴的大殿自斟自饮,而殿外不时传来士兵们砸门撬锁的巨大声响,及女子们的惊叫惨呼,还有男人的狞笑,他知道那是警卫宫禁的虎豹军在从仓廪中搬运财物,调戏宫中的侍女和嫔妃。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力制止这种冒犯龙威的行为。
“陛下可好?”正当完颜亶暗自神伤的时候,殿门被猛的推开,完颜可喜走了进来,其实严格的说是闯进来的,他冲皇帝略拱了下手说道。
“还好,辽王为国事日夜操劳还需保重!”完颜亶起身挤出些笑说道,而他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其身穿明黄战袍,腰系玉带,挂着太祖曾用过的宝刀,这都是逾越之举,论罪当诛九族,但他却是无可奈何。
“陛下,我有事相商!”完颜可喜大大咧咧地挨着皇帝坐下说道。
“军国大事,辽王处理就好,不必问朕。”完颜亶摆手道,这句话可能是他这辈子说得最多的了。先是宗干、后是宗翰、宗罄、兀术,现在又换成了可喜。
“此事非陛下不可,别人无法替代!”看着皇帝谨慎的样子。可喜有些好笑地说道。
“辽王请讲!”完颜亶笑着言道。
“南朝大皇帝索要犒军费数量巨大,虽百般筹措依然相差甚远。眼看五日之期就要到了,我想请陛下出城与大皇帝解释一二,再宽限几日。”完颜可喜叹口气说道。
“宫中之物全部捐出也不够索要之数吗?”完颜亶吃了一惊,这明显是有去无回的买卖,可喜明显是自己不敢去才让自己去送死的。
“陛下,国孥早已空无一物,宫中的东西还在检点核算,还不知能否凑得够。早知国家破败如此,我又何必趟这淌浑水。”完颜可喜撇了一眼皇帝大呼后悔地说道,显然是嫌他败家,弄得国库空虚,导致他费劲巴士的以非常手段搞钱搞得很辛苦。
“朕是一国之君,出城前往宋营一旦被扣留则国家无主了。”完颜亶不得不提醒可喜自己还是皇帝,如果被扣大金国就算完了。
“这……”完颜可喜也楞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国家都没了,他还监屁的国。这是他事先没有考虑到的。
“辽王,朕登基已二十余载,自知无大过恶。死无恨矣。所恨者祖宗传祚不过数十年,至朕而绝,与自古荒淫暴乱之君等为亡国,独此为介介耳。”看看可喜,完颜亶突然神色凄然地说道。
“陛下这是何意?”可喜皱皱眉头问道,皇帝的话他听明白了,意思是说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皇帝,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我其实并不畏惧死亡。但恨不能延续金国的国祚,把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和那些荒淫暴乱之君同为亡国之君,但看皇帝的样子好像是在交待后事一般。
“朕想传位于你。以延续国脉!”完颜亶盯着可喜一字一句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可喜瞬间石化了,他没想到皇帝会传位于他,天上掉下的巨大馅饼会砸中自己,可心中不是狂喜,却是隐隐的不安和茫然……
登上皇位是完颜可喜即向往同时又惧怕的事情,当初他远在边疆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封王,像兀术一样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