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到临头时他猛然发现自己虽然富可敌国,战无不胜,但是却依然无法摆脱这种集权制度和传统思想上的禁锢,自己在它的面前一败涂地。江南随着他的离开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青天’的美誉,贪官污吏一样四处横行,官场还是黑不见天日。
自己在河东苦心经营多年,可只是一道圣旨他就得乖乖离开,解散自己缔造的这支铁军,女真人一样打了进来,百姓同样惨遭铁蹄蹂躏。世界并未因为他而做出改变,历史的车轮将他的努力碾得支离破碎,而他的努力不过就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冒的几个泡泡,这些让赵柽无比沮丧…
可牢骚归牢骚,太阳不会因为你的不满而不再升起落下,女真人也不会因为你而停止南下的脚步,赵柽知道大宋灭亡的日子不远了,自己还得继续奋斗!
杨时和周行己都曾追随‘二程’两位大儒学习多年,得名师传授,沉浸在儒家典籍多年,乃是当世的名家,学术界的领头羊,儒家重要学派的奠基人,称得上这个时代的弄潮儿,赵柽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指教,寻求一条中间路线,所以他借夜宴之名将两位府中的高参请了过来讨教。
“王爷报国之心可昭日月,领兵勤王也是行的忠孝之大义,但是无皇命而擅动则是大忌,依老夫所见王爷应再次上表请旨,陛下虽是初掌国事,可也是圣明之人,定会明白王爷的一片赤诚之心!”杨时对王爷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追随他。
“龟山先生此言有理,可现在朝中还有奸佞,只怕他们行小人之事蒙蔽圣听,如王爷频频上书,反而曲解王爷的报国之心!”周行己对杨时的说法还是有保留意见。
“诶,恭叔过虑了!”杨时摆摆手道,“圣上已下旨开明言路,诏贤明之士上言,即使有奸佞在朝,他们怎敢违旨!”
“龟山先生,现朝中多为蔡京、王黼党羽,他们把持朝政,又与王爷有隙,怎会如实上言,这等人不除难还清平世界!”周行己入仕后做得都是些六七品的小官,在底层混迹多年,自然比杨时了解官场的黑暗,也更加痛恨这些人。
“是啊,奸人坐朝,败坏朝政,忠义之士报国无门,只望圣上能早除奸党!”杨时他当年上书弹劾结果自己弄得丢官罢职,也有些丧气了。
“既然如此,我们以‘抵外辱,清君侧’为名,出师勤王呢?”赵柽听明白了,他们两人也是没有跳出君臣两个字,说了半天也是打嘴炮没切入正题,只好自己给他们出个题目,既然你们认为奸佞在朝,咱们就去清君侧。
“这…”王爷这下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周行己想了片刻道,“虽师出有名,但是王黼等人皆是太上皇旧臣,王爷若以此出师恐会落下不孝之名!”
“此时不大妥当,王爷行的是大义,但现在金贼兵临城下,易为人曲解,认为王爷有不臣之心,意在夺位,恐有损王爷声望!”杨时说道。
“嗯,言之有理,此刻却有不妥,咱们共饮一杯!”赵柽点点头说道,他自己也意识到这节骨眼上确实会给人一种联合外敌逼宫的意味。
“这几日王爷为国事烦忧,茶饭不思,愁眉不展,让小人心疼啊!”见喜给众人满上酒,又让人端上两盘烤好的鹿肉说道。
“王爷不必烦忧,所谓乱世英雄,国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此刻王爷尽可安心静观风云变幻!”杨时抿了口酒笑笑说道。
“大浪淘沙,忠奸尽显,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勇武无双,忠孝之人,定有用武之地!”周行己附和道。
“两位先生拗赞,本王如何担得起英雄二字!”赵柽摆摆手道,不过他已听出两人的弦外之音。
其实一个国家的动荡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意味着大变革,大宋作为中原之主建国百年来,已经积累了太多的包袱和矛盾,已是积重难返步履瞒珊,今天也许是痛苦的,但这种痛苦比起日后的亡国灭种又算的了什么。纵观历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