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所请,民之表率,张相这句话说得好,你可敢与我同登城楼一观,兖亲王恪守礼仪设灵宫前,五日未食哀毁骨立,可比‘崔九作孝,风吹即倒’,得粥一碗还与同行护卫同食,仁孝感动京师,施粥者络绎不绝,何止千万,文人墨客争相吟诗作赋以记!”童贯说着从袖筒里掏出一沓纸送到皇上桌前,这下大家都明白了,他是早有准备,为兖亲王请命的,只有张商英还蒙在鼓里,这几日他都在宫中忙着皇后的丧事,已经多日没有出宫,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也可见他人缘确实不怎么样,连个通风报信的亲信都没有!
看到书稿,大家都明白了,今天童贯是有备而来,专门为兖亲王请命的,只是张商英不长眼,撞到他的枪口上了,让人抢白了一番。再看御座的皇上,仔细的翻阅着书稿,还不时的念念有词,脸上看不出悲喜···“诸位爱卿,随眹上城楼一观!”良久,赵佶放下书稿,站起身说道。
赵柽扶老太太坐好,说了会儿话,看没有人再来吊唁,这才接过老太太递过的那碗糙米粥吃了起来,人们更是奇怪,旁边放着的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粥,虽说不全是精工细作,但比这碗糙米粥好的多了去啦!
“王爷,这么多好粥,您怎么吃这碗呢?”一个人壮着胆子问道。
“粥对我现在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好坏之分,全是大伙儿的施舍,并没有什么不同!”赵柽笑笑说:“今日承蒙大家厚爱,不吝施舍,可是我们怎么吃的了许多,父皇曾教导我‘一粥一饭,当思之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浪费了,也有违大家的美意,诸位没有吃过饭的还请帮在下个忙,将这些多余的粥吃掉,明日不要再送许多!”他说着起身对围观的市民拱手乞求,至于这句皇上教导的圣言,他忘了是下边哪个朝代的圣人说的了,这会儿给他爹安上了,反正也没人敢去问。
这番话说完,当然又是一片叫好声,连称王爷仁德,赵柽却是汗颜不已,自己吃这碗粥,多半还是为了安全考虑,现在这多人送粥,已经难以一一查验。如果有人想害自己,在里边下点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可用毒的人肯定会考虑自己身为王爷,当然是会挑好的吃,绝不会想到自己去吃这碗粗陋的糙米粥,他更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搪塞之言竟又给自己加了个节俭仁德的美名!
虽然赵柽说了让大家不要再送,但是下午送的人反而更多,不但有酒楼,商铺,市民的,其中也夹杂着些标着官职或是府名的食盒。京里的文人骚客也络绎不绝的来到宫门前的灵棚中吊唁,宣读祭文,歌颂皇后的功德,赞扬皇子的仁孝,简直把这小灵棚当成了圣地,仿佛不来一趟,就对不起君子二字似的,更有好事之人写诗作赋记述这项‘盛事’,一时间已经出京两年渐渐被人淡忘的二皇子风头无两!
夜幕渐渐降临,北风刮过,气温也是急速下降,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空旷的宫城前只剩下他们这一伙人,赵柽敲敲酸软的膝盖,揉揉磕肿的脑门,躺在地上再不愿意动,这一天把他累的够呛,怎么说也是刚吃了两顿饱饭,身体还虚着呢。
“二爷,您吃点粥,这个我尝过了,没有毒!”见喜将一碗粥端过来说道。
“你尝过了,我的妈呀,你又把自己当小白鼠啦,真把你毒死了,我上哪找你这么傻的伴当啊!”赵柽摸摸见喜的脸,‘深情’地说道。
“二爷你说我傻就傻,要是您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是个死!”见喜知道王爷心疼他,露出丝苦笑说:“这么多的粥,来过那么的人,难保里边没有人下过毒,我不尝哪知道。”
“嘻嘻,你们挑挑看,凡是食盒或是碗上被人用刀划过的,就可以放心吃,没有的我就不敢保证了!”赵柽笑着说道。
“哦?!二爷你都查验过啦?”潘龙他们也正为这个犯愁,没想到王爷早就替他们想到了。
“我下午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