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杏眸蓄满了冷意。
怜儿回瞪了她一眼,眼中皆是怒意。
这时候,见一身穿棕灰皂衣的老者,恭敬地向雪儿躬身作揖,道,“妫姑娘,太守大人有请。”
妫雪儿敛下一身杀意,朝老者微微点头,“有劳孙主簿,本教主随后便到。”
闻言,那老者点头称声“好”。
在经过傅令曦二人之时,他略顿了顿脚步,似不经意地朝、看了谢夙秉一眼,因礼貌略点头以示礼之意,遂离开。
妫雪儿见了,并未在意此幕。
而方才拦着不让傅令曦进城,又对其粗蛮动手、差点‘伤人’的士兵,此时瞧傅令曦的眼神,具是惊惧之色。
连她在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被吓破了胆的他,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跌、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妫雪儿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轻蔑。
傅令曦则根本没有想过要为难他,只是单纯与之擦肩而过及,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停留在他的身上。
妫雪儿移开目光,对谢夙秉做了个“请”字的手势,笑盈盈地凝着他,也不多说什么。
谢夙秉宽袖重重一甩,抬步护在傅令曦身侧,携着她一同走。
老妪与怜儿走在前头引路。
妫雪儿眯着眼眸,自始至终都被谢夙秉漠视,盯着被他护得滴水不漏的傅令曦的后背,那细长的丹凤眼儿,眸底尽是一片阴戾。
傅令曦进城一路所见,城里百姓仍百业兴旺,长街各种买卖络绎不绝,叫人根本瞧不出,在不久之后,即将要爆出大规模的疫症所呈之象。
她蹙拢着眉心,偏头望着谢夙秉。
谢夙秉则是眨了眨眼眸,安抚她静观其变。
视线不经意瞥见妫雪儿,却见她对自己抛了个媚眼‘调戏’,他当即黑沉了脸下来,移开了眸光,重新落在了傅令曦的身上。
见此,妫雪儿讨了个无趣,心里对他更是势在必得。
怜儿不情不愿地将二人‘请’上马车。
傅令曦自是与谢夙秉乘坐一辆。
妫雪儿则上了另一辆马车。
进了车厢后,傅令曦尚未坐稳,便抓着谢夙秉的手肘,此时她哪还有方才那般的镇定模样,急道,“皇上,大宝果真在他们的手中?”
望进傅令曦眼底的忧色,心里同样没底的谢夙秉,眸色沉沉,面容凝重,听其沉声应道,
“方才朕暗中留了消息,若是周叔旦他们安然的话,便会有人送来消息,若是无,那、人便是落在他们手里。”
虽知谢夙秉底下那些暗卫的能耐,若非真的出了事,他不可能连说话都如此没底气。
听其言下之意的不确定,傅令曦的心就更是沉了几分。
“悫太后这波赶尽杀绝,真叫人刮目相看!还有南虿这新仇旧恨,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他这个祸患、给自己添堵!”
傅令曦此时心乱如麻,一直逼迫着自己要冷静下来,那样才能整理出头绪来。
悫太后这回真的是发了狠劲,要置她二人于死地,竟是倾尽她的所有,非要了他们的命不可!
南虿。
那他们遍布在上弈的暗桩势力之广,那更是让人寒颤!
这一路的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不可能没勾结在一块!傅令曦更愿意,二者联合密谋的可能性更大!
南虿蛊毒能无声无息渗透在上弈百姓里。
一旦爆发,那可是能够毁了整个上弈一半以上的百姓。
而悫太后,为了自己是私欲之仇,与南虿这毒瘤搭上了。
难道,她竟是要毁了整个上弈国来陪葬,都在所不惜吗?!
傅令曦当下恨不得要杀回皇宫、亲自手刃她!
“皇宫可有来消息?太后和二宝三宝他们,而今如何?”
当下二人的处境,可谓是背腹受敌,前进不得,后退亦无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