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虞手持凤舞剑走出西厢房赶来正堂,瞧见伶舟诩和池羡早已备好驻足在正堂前等候。
今日他们便要启程去往安阳镇,下人们早有听闻,仅是短短几日的时间有不少下人离开袁陵院,在城内寻个活计总比待在此院安稳,袁陵院内一时空落,倒显得不太适应。
“走吧。”白虞一手揪紧凤舞剑剑柄,眼神瞥向池羡的伤口。
昨夜,白虞替他包扎好伤口顺便嘱咐几句后便回到西厢房休息,瞧见他乖乖地点头,白虞也算放心点,倒是希望他一直那么乖。
沐璋和樊琼飞速般跑到白虞眼前,沾染灰尘的双手拍打着布衣,手上的灰尘沾染在布衣上,两人朴素地笑,从身后掏出干净的麻纸小心翼翼地扒开,生怕将纸撕坏。
呈现在眼前的是几块堆在一起的嫩黄的饼子,手艺虽比不上作坊制作,不过心意满满也足够了。
沐璋和樊琼羞怯地傻笑,挠头看起来憨憨的,“三位大侠,这是我们俩前几日一起做的酥饼,很久没有下厨了,不知是否符合口味,还望见谅。”
樊琼补充道:“即日我们便要离开袁陵院了,还望白姑娘收下这份小心意。”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收倒显得她不近人情。
白虞双手接过,唇角勾起一抹温馨的笑容:“多多保重。”
沐璋和樊琼见她收下后展露出眉开眼笑,袁陵院内充满欢声笑语,打破死气沉沉的气氛。
两人异口同声道:“保重,白姑娘日后如遇麻烦需要帮忙随时发话,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白虞频频点头,一手捧着麻纸包裹严实的酥饼,一手持着凤舞剑迈步踏出袁陵院。
沐璋和樊琼望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散,心中弥漫出一股空落与获得解脱后的轻松,常年困在袁陵院一朝获得解脱,总觉得不可思议,心境复杂难以言说。
清晨出发三人都没来得及用早膳,接下来还要走一段长途跋涉。
白虞手指着在街道角落处开张的一家较为破旧的馒头铺,一名妇女在铺前劳作,馒头蒸发出热气漫上额间,妇女匆忙擦掉额间的汗水,动作飞快。
凑近瞧,见妇女身侧还有一位孩童,是个小女孩,个头不高扎着辫子,穿着朴素脸上肉嘟嘟的,她抓紧妇女的衣摆轻轻地摇了摇,抿着下唇。
妇女低下头触摸女孩的头,一只温热的大手盖在她的头上,俯身亲切地问:“希希饿了?”
女孩抿唇轻轻地摇头,从身后掏出一个木偶,她抬起天真的眸子说得缓慢:“娘亲,它断了一只手,你可以修补好吗?”
她常常瞧见娘亲用面团做出各种各样的玩物,既然面团可以做玩物,那一定也可以修复万物。
她曾这般天真地认为。
白虞走到铺前,同妇女说来三个蒸馒头,三人走到铺子后面的休息区等候。
妇女回神抬眸见三人扯出一丝微笑,那双抚摸着女孩头部的大手消失,视线落在三人身上,端着三碗蒸馒头朝他们走来。
女孩睁大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白虞,眸底划过一丝好奇。
白虞从囊袋中掏出两块碎银递到妇女手心,慢条斯理地咽下馒头,眼神瞄向不远处的小铺。
小铺前方站着一位身着深灰大褂的中年男子,嘴边挂有长长的胡子,显得不自然倒像是贴上去的。
他摆手做出夸张的动作,睁大双瞳营造出一股恐惧感,抑扬顿挫地说着:“大家可曾听闻安阳镇的故事?”
路过的百姓们被他所吸引,撇头面面相觑眼露疑惑。
其中一人站出来拍胸膛,似是在展示:“安阳镇呐,算是一个风水宝地。”
在他的眼中,安阳镇安富尊荣,简直是向往之地。
男子伸出纤长的食指摇手否认,歪头微微蹙眉:“在三年前,安阳镇是富商大贾聚集之地,可今年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