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感动,但是陆晨曦还是适时的上前对葛树新说道:“你的所作所为非常让人感动,但是你的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你是用这个方法弥补了自己的妻子,但是你想没想过葛琳以后怎么办?她今天签署了你这个捐献同意书,以后她会不会永远活在这个阴影之下,毕竟她放弃了自己的一个亲人来挽救另一个亲人。”
看到父女两都没有说话,陆晨曦继续说道:“如果今天徐芳因那里没有任何办法了,你这种选择无可厚非,以后葛琳就是自责,但是她的心理压力也会少很多,毕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但是,刚才我和葛琳已经说了,你妻子那里不是没有办法,除了肺移植之外,还可以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来治疗,而且在我来之前我们医院最好的中医大夫已经把整个治疗方案和我们的几个同事说过了,大家都觉得可以试一试,我们都没有放弃,你们作为家属怎么可以放弃?
就算最后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你的妻子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你觉得徐芳因如果现在是清醒的状态是会选择让你死成全她,还是愿意选择你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渡过最后的岁月。
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对不起妻子和女儿,前十几年因为坐牢你把女儿扔给了徐芳因,难道你想最后的十几年又把女儿扔给她吗?
你忍心看到她因为自责每天活在思念的岁月里吗?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太自私了,你也太不懂女人了!”
葛树新听完陆晨曦的话,激动的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挣扎了片刻,他最后说道:“让我见一见她,看看她我才能做选择。”
看他还这么倔强,陆晨曦抱着完成他最后的遗愿和护士还有葛琳一起推着葛树新开到了胸外科的ICU,把病床靠在了徐芳因的旁边。
葛树新看着此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妻子,眼角流出了泪水。
一个月前他做出捐献器官的决定时,觉得自己是那么伟大,觉得自己即使亏欠了妻子很多,但是最后这一次也足够弥补她了。
但是刚刚听到那个大夫的话,让葛树新觉得以前是自己想简单了,他只是站在了自己的位置考虑,他没有站在妻子的位置考虑。
他只是觉得自己解脱了,最后用自己的器官弥补了对于妻子和女儿的亏欠,但是此时看到妻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让葛树新觉得,也许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陆晨曦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这个样子,嘱咐了葛琳几句就出去了,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ICU门口守着,以防有紧急情况。
陆晨曦在门口正在抹眼泪的时候,庄恕过来了,他看到陆晨曦抹着眼泪,从玻璃上看到里面一家三口,问道:“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陆晨曦:“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要来看看自己的妻子,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庄恕:“其实我心里还是愿意他们同意的,一个这是最好的选择,再一个就是因为我想看看王默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陆晨曦听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冷血,是不是所有高难度的疑难杂症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都是珍贵的桉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人的感情吗?”
庄恕:“感情?当然有了,他愿意把自己的器官捐献给自己的妻子,这很让人感动,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且背负着重担活着的人。”
说到这里,庄恕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妈妈不负重担自杀解脱了,自己的妹妹也走失了,又有谁知道他这么多年背负着仇恨、自责这些情绪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庄恕倒是希望葛树新选择自己做手术,让他的妻子试一试王默的方法,就算是最后两个人都走了,但是他们会一起度过一段难忘的岁月,就是走了心里也是幸福的,而不是这种牺牲自己,让自己的亲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