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让人窒息。
很快,暗卫们训练有素地快步上前,准备将飞燕转移至审讯之处。
可刚一凑近,他们便瞧见飞燕气息奄奄,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血,伤痕累累,伤势看起来着实沉重。
为首的暗卫下意识地抬眼,飞快瞥了一眼愉亲王。
这一眼,如同触了霉头,愉亲王本就为这档子事儿憋了一肚子火,一路上火气没少发,此刻见暗卫望来,更是怒从心头起,瞪圆了眼睛吼道:“看本王做什么?本王不过就踹了她一脚,她伤得这般重,是不是你们已经私下动过刑了?”
那声音在地牢里轰然回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暗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嘴唇嗫嚅了几下,愣是不敢回话,满心惶恐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黑豹。
黑豹心中透亮,自飞燕被擒回后,他们压根儿没对其用刑,可如今瞧这模样,诚如虞亲王所言,仅一脚之力,按理绝不至于让她伤成这般田地。
况且,愉亲王手持皇上的手谕前来审讯,看他那盛怒的架势,黑豹真怕他一个冲动,在这地牢里把飞燕给弄死了。
要知道,此刻飞燕还不能死,萧将军还指望着从她嘴里撬出关键情报呢。
思及此处,黑豹赶忙上前,陪着笑脸,语气极尽谦卑:“愉亲王息怒,我们对她确确实实未曾用过刑,天地可鉴。”
愉亲王冷哼一声,满脸狐疑,却也没再深究。
暗卫们战战兢兢地将飞燕带到了刑讯室,不多时,那个先前被飞燕用媚术控制住的暗卫悠悠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四周,瞧见黑豹等人,一脸懵懂地问道:“我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如厕去了吗?”
黑豹深深地看了他几秒,目光中透着审视,开口问道:“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暗卫茫然地摇了摇头,努力回忆着,“我只记得飞燕喊着也要如厕,我给她拿了一个桶,之后的事儿,我就全然记不清了。”
黑豹见状,便将他险些放走飞燕的惊险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暗卫听后,仿若遭了一记晴天霹雳,大为震撼,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懊悔不迭,“是我差点犯了大错,到时候您就如实跟统领禀告吧。”
黑豹赶紧上前扶起他,温言宽慰,“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至少咱们没把飞燕放跑,行了,你的事儿到时候我会和统领说的,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暗卫如蒙大赦,领命而去。
黑豹随后带着愉亲王来到刑讯室,此刻,飞燕已被牢牢绑在刑架之上,她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双眼紧闭,仿若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可愉亲王瞧在眼里,却满心狐疑,只当她是装模作样,冷哼一声,“哼,就踹了那一脚,怎么可能伤成这样?这女子心机深沉得很,难怪能骗得了那么多人。”
说罢,又忍不住上前,作势要再给飞燕一点“颜色”看看。
愉亲王府
晴儿与愉亲王福晋笑意盈盈,二人携手将精心烹制的饭菜稳稳端进房间。此时,恰逢萧剑悠悠转醒,他的眼眸尚带着几分初醒的惺忪,鼻翼却轻轻翕动,瞬间被那馥郁的汤香吸引,肚子也十分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晴儿,我还真饿了。”萧剑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听见了,来,我扶你起来。”晴儿眉眼弯弯,莲步轻移至床边,轻柔地扶起萧剑。
萧剑顺势抬头,目光直直撞进晴儿满含关切与爱意的眼眸中,二人就这样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仿若世间再无他物。
愉亲王福晋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羡慕。
她心想,这般郎情妾意的画面,当真是岁月静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