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乾清门,满朝文武早已身着朝服,整齐划一地齐聚于此。
众人交头接耳,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与不安。
往常这时候,皇上早已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行虎步地端坐朝堂,开启一日庄严肃穆的朝议。
可今日,眼瞅着时辰渐过,却迟迟不见皇上的踪影,就连平日里总是准时通传的小路子也不见人影。
这早朝究竟是照常进行,还是就此散去,众人全无主意,只能在忐忑不安中继续等待,仿若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
有的大臣暗自揣测,“皇上今日莫不是龙体欠安?”
还有的小声议论,“难不成是有什么紧急大事耽搁了?”
一时间,乾清门处议论纷纷,却无人敢贸然行动。
晨曦的微光透过朝堂高大的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尘埃在光柱中轻轻飞舞。
愉亲王身着朝服,身姿挺拔地站在朝堂之上,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即将开启的朝会之上。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此刻未现身朝堂,恐怕还在养心殿里“忙碌”着,没忙完那私密之事呢。
愉亲王正好想找个人聊聊,也好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此刻,他已然冷静了许多,回想起之前的冲动,不禁暗自苦笑。
若非事关自己的晴儿,他怕是早就看透其中关节,不至于如此莽撞行事了。
虽说未曾亲耳听见萧剑承认,但凭他对萧剑的了解,以及种种迹象表明,愉亲王心中已然笃定,萧剑并未背叛晴儿。
即便如此,他觉得确实该跟萧之航这个亲家好好谈一谈,至少给萧家道个歉。
于是,愉亲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萧之航。
而在萧之航眼中,此刻的愉亲王无异于一只即将发怒的雄狮,正朝着自己步步逼近,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萧之航心里叫苦不迭,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体格,哪能扛得住愉亲王的怒火啊。
他暗自埋怨:自己又不像萧剑,打小习武,身强体壮,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这小身板,可挨不了愉亲王的几拳。
想到这儿,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心中一个劲儿地默默祈祷,“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我的……”
眼看着愉亲王走到面前,停了下来,紧接着喊了一声,“亲家。”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萧之航听来,却仿若炸雷在耳边响起,让他愈发害怕了。
自从愉亲王把晴儿接走以后,自家夫人每次登愉亲王府的门,想给晴儿送些衣物吃食,总是被无情地挡在门外,东西虽会被下人留下,可连晴儿的面都见不着。
现如今,愉亲王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他怎能不胆战心惊。
萧之航强忍着恐惧,颤抖着声音开口,“王……王……王……王爷,我真的不知道萧剑的下落,你别打我!”
那声音仿佛被秋霜打过的残叶,哆哆嗦嗦,断断续续。
愉亲王本想着心平气和地跟他好好谈谈,可没成想,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把他吓成这副模样。
看着萧之航惨白的脸色和抖如筛糠的双腿,愉亲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般状态,怕是也谈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于是,他放弃了当下和萧之航交谈的想法,语气淡淡地说道:“今日下朝以后别走,跟本王回府。”
萧之航此刻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连问都没问要去做什么,便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好。”
愉亲王也不想再多费口舌,见他应下,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萧之航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到愉亲王的身影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感觉那如乌云压顶般压抑的氛围终于消散,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场“危机”暂时躲过。
养心殿内
乾隆长舒一口气,仿若耗尽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