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源于韩国,前者则源于宋国。
等一群人演完戏,都无需旁听的大司马、丞相开口,刘彻又重复了那个问题——
“谁说不是呢。”
百官齐聚,请求为大家发声的御史大夫,是其一;登御史大夫府门的宗正韩说,是其二。
同僚弹劾太子时,廷尉派人去往甘泉宫再度请示,随后更有御史来廷尉府,直接要求他前往太子宫拿人问责。
嗐。
也就是皇四子一系处于重新崛起的关口,无暇他顾,京中也无人物,否则今日高低都得掺一手。
什么老二、老三,老四一脉,之前颇有些轰轰烈烈的‘反太子联盟’,转瞬烟消云散。
“储君无礼,国将不国啊!”
他们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呼——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杜相临死前的几句话说得没错,盯着太子宫的人可不少!
“一个眼见守得开见月明,一个却骤然跌落。”
一人话落,有人又接。
刘据有点狂,但霍去病也别喘,事实的确就是那么个事实,还真没有出乎小刘的预料。
深夜。
玩这套,皇帝能不清楚?
皆因两日前,大鸿胪东方朔府上宴会时,东方大家借着酒劲,笑谈了一件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的趣闻。
他有很多标签,当年李夫人健在,李氏炙手可热时,宋贾以博士弟子,师从孔安国的身份,投效李广利。
毕竟,不点透皇帝的用意,皇帝如何震慑不臣?卜式岂会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岂能让陛下陷入尴尬境地?
刘据答:“不担心。”
“杜氏没有放手以前的贩盐买卖,被绣衣查到了,皇帝大怒,阳平侯国已被废除,听闻廷尉杜周紧咬不放,杜氏多半会被举族流放。”
‘或者说,太常本就是陛下暗中授意太子抓的?可我为廷尉,陛下为何不暗示我?’
涿郡杜氏会面临什么风暴,暂且不提,前不久针对太子宫的暗流汹涌,近期倒停止了。
联袂去往甘泉宫。
宋贾不在乎李广利怎么看,当年他投入李家麾下,只是打着儒家的幌子,实则为自家牟利。
‘此刻太常卿被太子宫发力,捏住了痛脚,加之杜相死都死了,陛下岂能不物尽其用?’
也是等他们都坐下,一直稳居主位的青年才再度开口:“此次受创,当属无妄之灾。”
当日晚间时分,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众官员抵达甘泉宫,随后便控诉了太子的胡作非为。
理应是有的。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皇帝并没有留他们在甘泉宫夜宿,回京的路上,经过御史大夫一点拨,后知后觉的大臣们方才恍然大悟。
去卜府走动的官员少了。
“伯初所言甚是,当年在李蔡、李姬身上连跌跟头,如今各家居中联络的,一家只有一人,旁者只协助,并不知晓内情。”
“没有你说个屁!”
这句话彻底平息了躁动与不安,在场诸人都是年轻一辈,得知数家流放时,难免失了定力。
长安西郊庄园。
简而言之。
留在京城……准确来讲,是留在冠军侯府,正悠闲聊天的涉案主人公,还与人说起过此事。
“简单。”
宋贾,宋伯初,幽幽念道。
一连数问,问的众人哑口无言。翌日一早,廷尉府属吏四散而出,开始逐一审查前太常阳平侯杜相的亲信旧部,所用名头与太子宫无关,与‘整顿吏治’之风有关,就是镇压告缗风波的那股风!
皇帝言下之意,是要什么态度?
轻飘飘七个字,既没有问责太子暗中使人抓捕太常,也没有斥骂杜周这个廷尉无能。
太常案,必须大办,特办!办他个底朝天!
‘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