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草原已是白皑皑一片。
金日磾眯着眼,没有盯着这片雪景看太久,紧了紧皮袄,跟上在前带路的几个壮汉。
“呼——”
厚实门帘被推开,几人弯腰入内,金日磾扫了眼帐内情形,没管旁人,拍掉身上积雪,连忙凑到火堆旁取暖。
“吁,北边真冷。”
“是,冷得很。”
“这迹象,不会有白灾吧?”
“王庭巫师卜算过,不会。”
帐篷内的对话很和谐、很顺畅,渠毕看着火堆另一旁的金日磾,凝视片刻,认真道:
“你是匈奴人,投靠我,我许你大部头领,奴隶、牛羊、女人,任你挑。”
身穿皮袄、梳回发辫,俨然与一般匈奴人无二的金日磾,表情淡淡,尽量把冻僵的身子靠得离火焰近些。
他没回话,渠毕也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
帐内另外三个壮汉也一言不发。
过了会儿,金日磾感觉身体有了暖意,这才挪到一旁的马扎上坐着,吐出一口雾气:
“呼”
“大部的贵族我做过,不稀罕,草原上的奴隶、牛羊,我如果想要,在南方照样能收拢一群。”
“至于女人,唉,别提了,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的匈奴女子,怎么跟汉人贵女比?”
渠毕闻言,眼神变得深沉,“你喜欢汉人的过活?”
“怎么说呢?”
金日磾想了想,似是在回忆,“我现在依旧喜欢草原放牧的生活,大脸盘、敦实的匈奴女子,也喜欢。”
“能干活,耐造。”
说到后面时,金日磾咧嘴一笑,渠毕见状也跟着笑。
不过笑着笑着,这位匈奴右贤王便冷下脸,眼中闪过凶光,“你在跟我逗乐子?”
“是你先逗我的呀。”金日磾理所当然道。
话音落下。
静谧的大帐内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的噼啪声,以及若有若无的长刀出鞘声。
“你知道现在在哪吗?”渠毕盯着金日磾问。
“知道。”
金日磾看了看四周,一本正经道:“说实话,刚刚进你的王帐时,我生怕一进来就看见帐篷里有个大坑。”
“如果你让我跟呼衍氏的头人在坑里厮杀,那我就更怕了。”
渠毕盯着金日磾的双眼看了良久,挥了挥手,旋即,帐内三名心腹缓缓将刀收回了刀鞘。
他沉声道:“呼衍克还活着?”
“死了。”
金日磾笑道:“在你坐上右贤王大位后,他就死了。”
渠毕听罢没有应话,只是靠回椅背,握着酒杯的手转了转,方才用阴沉沉的语气问道:“所以你的主子挺有诚意?”
“自然!”
金日磾望着他,“你现在是大单于之子,匈奴右贤王,我的主子是皇帝之子,大汉储君。”
“太子对你是尊重的,合作的意愿也是诚恳的,希望右贤王能回馈诚恳。”
渠毕冷笑,“威胁我?”金日磾点头,“是的。”
渠毕脸上的笑容一滞,须臾间,便显出凶恶来,金日磾却依旧在用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本质来说就是威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但我的主子说,得给匈奴右贤王一些脸面,不能谈威胁。”
“要讲合作!”
“那么现在……”说到这儿,金日磾扯出一个微笑,“小崽子,你没唬住我,我们能讲合作了吗?”
呛呛呛!
三道拔刀声同时响起,下一刻,冰冷的刀锋便抵在金日磾的脖颈上,杀气毕露。
“慢着!”渠毕目光看着金日磾,觑了觑眼,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不多时,待王帐内只剩下两人,匈奴右贤王旧事重提:“你是个勇士,投靠我,我一定厚待你!”
金日磾同样郑重道:“你是个有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