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空拳就冲了过来。
平乐侯……不。
现在已经没有平乐侯,他屡上战场,前胸受创一十八处,跌落马背也要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爵位。
没了!
李敢双眼通红,他现在只想锤死这两个卑鄙小人!
儿子在前头打,老子直奔后面,李广热血上头时比他儿子还莽三分,长刀直指马车前的李广利:
“我等跟匈奴人打生打死换来的爵位,你说夺就夺?就因为几块金子的成色不够?”
“是不是栽赃,你跟着我一块去陛下面前说清楚,否则休怪老夫今天以大欺小!”
见状。李广利面无表情,“是不是栽赃,你说了不算,朝廷说了算,车骑将军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否则,休怪朝廷法度不容情!”
听到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李广的暴脾气哪能忍,爵位被废,可以,如果自己儿子真犯了法度,李广绝无二话。
但是。
被人用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李广宁死也不能忍!
心中那股轴劲一上头,这员老将心中的怒火再难遏制,手中环首刀越攥越紧。
察觉到杀意,马车上的李广利也握紧佩剑,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
“住手!”
不管用,没人理。
但快速奔来的骑士后一句出口:“太子有令,立刻住手,再有当街互殴者,严惩不贷!”
眼角已经挨了一拳的赵禹恼羞成怒,心中大骂,这是互殴吗?这他娘的是袭击!
好在。
太子拉偏架的命令依旧起到了作用。
怒发冲冠的李敢停下了手中动作,回头望去,即将动手的李广也稍稍一滞。
太子车驾就在骑士身后不远处,片刻间,众多太子宫护卫便冲到此处,驱散了附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
等控住场,马车也堪堪停稳。
刘据冷着脸下来,只扫了一眼场间,立即皱眉道:“都是九卿大员,当街互殴,成何体统。”
“给孤散开!”
李广、李敢这时走到刘据身旁,李老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愤怒又委屈,开口就是:
“殿下,老臣的儿子冤枉呐!”
李敢一抱拳,决绝道:“殿下,臣献上的贡金绝对足额,若有半点虚假,臣愿自刎当场!”
“至于成色,臣不敢说最好,但也敢保证是足金!”
闻言。
刘据没有作声,扫了眼后方赵、李二人,随即侧了侧身,朝李广父子蹙眉道:“孤知道,此事之后再说。”
“把缇骑先撤了。”
打人不占理,打伤了人,更不占理,用缇骑打伤人,已经不在道理的范畴内了,而是要论罪……
李广父子太冲动了。
但有一说一,也算情有可原,因为涉及列侯爵位,没几个人能淡定……
只见。
就在刘据跟李氏父子交谈时,街道南头跑来黑压压一伙人,个个持棍握棒,气势汹汹。
领头的都是尚冠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一例外,全是勋贵之后,简称——二世祖。
“他们就在那儿,给我打!”
听闻赵禹、李广利被人堵住,这群家伙立刻领了家丁过来,一见面,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喊出以往的口号:
“打死算我的!”
“上!”
以前他们在长安习惯了横着走,听闻被除爵,尤其是几个列侯长子,恨火攻心,手中长剑分明奔着要命去。
见到这一幕。
刘据眉头舒展,心说来得正好,他摆了摆手,“去,带着缇骑护住大行令和少府。”
“凭什……”
李敢明显不解,还要争辩,可这一刻,刚还和颜悦色的刘据,目光陡然阴沉下来!
眼神望来,李敢心头微凛,还是身边的李广一脚踢在儿子身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