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勾连地方的事情,我只是牵线,没插半点手,否则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商量?”
他这话……有道理。
若非牵连不深,廷尉不可能只动旁人,不动他,李广闻言,神情缓和了些许。
不过。
李老头心中仍有一根刺,若不拔掉,他二话不说,立马让李息滚蛋,“清算豪族的上意,是从未央宫出来的,还是从太子宫?”
“这…”
李息被问的一头雾水,茫然道:“廷尉动手,多半是陛下的命令,虽然太子羽翼渐丰,但并未伸向廷尉府。”
“再者……”
“陛下授意还是太子授意,有区别吗?”
李广斜了他一眼,心说:‘对你这个莽夫肯定没区别,对老夫,区别大了!’
咳。
李老头的倒反天罡先放一放。
思索片刻后,他大手一挥,“无妨,既然你掺和的不多,现在又无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至于李姬,被圈禁就被圈禁,后宫的事儿与我等无关,咱们的任务就是弄卫青,没了李姬,照样弄他!”
糊涂了一辈子,李广也知道自己没有政治智慧,索性丢掉智慧,不玩里胡哨,也不管七拐八绕,只管逮住答案。
坚决不撒手!
他话糙理不糙,正合了李息的心意,两人又交谈一番,多是李广在宽慰,李息唯有点头不已。
事到如今。
就算上面没有动李息,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是在上面挂了号,以后行事,尽量不要露头,一切跟着老大哥走……等商议停当,李息离开后。
大堂左侧。
李敢从回廊处进来,之前堂内谈了什么,他听在耳中,此刻低声询问道:“父亲,李息的事情,真不要紧?”
“哼,谁知道呢!”
别误会。
李广并不是在高深莫测,他是真不知道,“别管他,把咱家的根本立扎实了,才是正题!”
经过今天的虚惊一场,李广深感朝堂险恶,到处都是阴谋算计,处处都有尔虞我诈。
“不行!”
李广一拍大腿,站起身,李敢原以为自己父亲要去骂几句大将军,来夯实自家的‘根本’。
谁曾想。
李老头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训道:“傻愣着干嘛,准备礼品啊,老子要去太子宫!”
身在朝堂,人人都有谋算。
李广再没有政治智慧,也被逼出了‘外戚坦途’,其他人,更不消说。
就拿天天被李广喷的卫青举例,他这个大将军在战场之外、朝堂之上,同样有独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以前。
李蔡与卫青顶牛,你横眉冷对,我也寸步不让,两人打了个平手。
现下,李广又和卫青不对付,但霍去病已经崛起,所以如今的朝堂上,大将军偃旗息鼓,骠骑将军针锋相对。
诶,卫、李又打了个平手。
不管内情如何,展示给外人看的局面,至少是这样,这样也就够了。
皇帝搭台,臣子捧场,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那么。
人人都有谋算时,李息有没有?
也有!其实在前文已经点出一鳞半爪。
他知道自己给李姬搭线的事情,必然是犯了宫里某位的忌讳,不是陛下,就是太子,如今李姬又失势。
所以喽。
李息立刻来找了李广拜码头,表示以后全听老大哥的,秉承着:只要我不露头,天塌下来,也有大哥顶!
不给半点翻旧账的机会……
实际上。
李息的谨慎在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多余,至于以后多不多余尚未可知,起码近期,可以确定是多余的。
近期。
朝堂上不会出现大的波动,尤其像李息这类公卿,大战在即,任何矛盾,皇帝都会能压则压,不能压便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