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还是想要给你一个机会。”
“让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晓这一切的。”
季琪琨的话让魏芷停下了挣脱的动作,那只修长的手抓住机会,顺着她的下巴下滑,在血液流动的脖颈处缓缓摩挲,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的呼吸扣紧。
“……从一开始。”他贴近魏芷火辣辣的那半张面颊,轻声呢喃。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被打的地方,疼痛感更加清晰,魏芷却无力后退。
“翁秀越为了藏起自己,确实煞费苦心。面孔和身材可以变化,但还有一些特征,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掩饰的。”
“具体来说,就是肌肉走向、眼神、下意识的小动作、走路姿势、声音。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难以区分,但对一个优秀的画家来说,却是一种基本功。从我读大学的第一年起,我就在练习人体绘画。捕捉这些细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松开了她的脖子,露着微笑,端起了面前的咖啡。
那张暗红色的嘴唇轻轻碰触着玻璃杯的边缘,咖啡在杯中轻轻荡漾,黑褐色的液体沉甸甸地在杯中摇曳。光线透过窗户,投射在他脸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她在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我都心知肚明。包括她找上缺钱的你,把你送到我的眼前。”
他放下咖啡杯,怜悯的目光看着正处于极大冲击下的魏芷。
可怜的羔羊。
可怜的蝴蝶。
可怜的。
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可怜。
可爱。
“除了我没有人会站在你的身边。我可怜的小芷,我如此爱你。因为没有我,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恶意,那双空洞而美丽的黑色瞳孔中,从未像此刻这样绽放过光亮。
“一百万欠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即便你中途动摇,背叛我与翁秀越合作,只要你最后幡然醒悟,我也愿意原谅你——因为我是这么爱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我十分确定,无论有多少人来蛊惑你,最后你也会回到我身边,你一定会发现——”
“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甜蜜的字眼一个接一个地从那张暗红色的嘴唇中说出,冰糖一般晶莹剔透的糖衣中包裹的,是乌黑恶臭的沼泽淤泥。
他的手已经不在她的喉咙上了,魏芷却反而觉得无法呼吸,似乎所有氧气,都被他的话语所带走。那些带着花香和果香的空气,如真空一般朝她磅礴而来,她的五脏六腑在身体里错位,扭曲,炸开。
“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还……”
“我不想再躲下去了。”季琪琨微笑着说,“我厌倦了必须隐姓埋名的生活。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乡,为什么我要因为一个愚蠢固执的妇人,必须远走他乡?”
“她想要捉住我。正好,我也想捉住她。”
他露着挑逗的笑意,低声说:
“她为我筛选了很多猎物,但我只喜欢你。我见证了你的一步步成长,认可了你作为我妻子的资格。”
“当你找到密码打开我的电脑时,我不得不承认,你让我感到惊艳。”
“你——”
“手机里的定位,只是装给你看的。”
季琪琨从厨房中岛离开,迈着优雅的步伐踏入宽阔的客厅空间。
“这个家——大到门锁,小到插线排,所有都关联着我的手机。”他转身面对魏芷,神情中露出难以遮掩的得意,“从你住进这里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当中。”
魏芷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是他一人的秀场,是他彰显优越的时刻。
在无数个时刻,季琪琨独自看着手机上的智能提示时,都有一种超群绝伦的感受。事实确实如此,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