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怀诧异地看了珍珠一眼:“珍珠,你拿谁的薪水银子?”
珍珠怔了怔,挥手给了自己一嘴巴:“这臭嘴,这臭嘴,谁让你乱说话的。”
打完,换上一副清纯无害的表情:“少东家,我拿的是您的薪水银子。”
颜雪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珍珠夸张地抹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不再多嘴。
不过,颜雪怀很快就知道珍珠所言非虚。
被围观有,扔帕子扔荷包的也有。
今天的柴晏,穿一袭宝蓝色的箭袖,雪白的貂皮斗篷,越发显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把旁边一袭亲王常服的端王衬得像是老了十岁。
柴晏所过之处,荷包、帕子扔了一地。
颜雪怀看看天空,又看看周围人的穿著,问董万千:“今天很冷吗?”
很冷吗?京城的冬天虽然的确很冷,但是比起平城还是差得远了,远远没到要穿貂皮的地步。
柴晏就是臭美!
臭美给谁看啊,骚包的花孔雀!
董万千正大张着嘴巴,像个傻子一样,听到颜雪怀问她,她伸手指向柴晏的背影:“那个那个,是,是......”
颜雪怀这才想起来,董万千一直不知道柴晏的真实身份。
也不知道是柴晏隐藏太好,还是董大姑娘太单纯。
颜雪怀叹了口气:“对,是他。”
董万千怔怔一刻,然后发出一声震破苍穹的尖叫!
颜雪怀只觉整条街的人都向她们看过来,其实非也,人们还沉浸在看到皇子们的兴奋中,每个人都在说话,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虽然董大姑娘声音尖利,但是真正看过来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数人寻声望过来,见是两个小姑娘正在说话,哦,这是看到皇子的正常反应。
颜雪怀很是无奈,拍拍董万千的脸蛋:“没事没事,乖,别害怕。”
董万千哇的一声,一头扎进颜雪怀的怀里:“晏七,不对,是那谁,我骂过他,损过他,哎呀,我打过他吗,我想不起来,颜坏水,你说晏七,不对,是七,七......他会不会报复我啊?”
颜雪怀只好学着前世狗血电视剧里的样子,说如果柴晏敢报复,她就不理他了。
总之,一片混乱之后,董大姑娘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拉着颜雪怀不停地问:“你们成亲以后住到皇宫里,我还能到你家住吗?听说皇子要娶好多老婆,到时你不小心给打死几个,会砍头吗?如果你要砍头,我去劫狱,是去刑部还是去大理寺,你最好提前弄份舆图,我对京城不熟,万一到时找不到地方咋办?”
这些问题一直保持到回到家上了床,董万千还在问:“坏水,以后你和晏七成了亲,是不是就不能和离了?”
颜雪怀看着床边那盏昏黄的八角宫灯,悠悠道:“你说得对,我要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董万千想问,你拿小本本记下来做什么啊,可是今天太兴奋了,头挨到枕头,倦意便袭上来,她只觉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打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颜雪怀发誓,她再也不去看什么皇子出城进城了,无聊,太无聊!
李绮娘却还在李食记里忙碌,今天客人比往常都要多,上街看热闹的人,看完热闹就来酒楼里吃饭,客人们谈论的话题,要么是定国公有多么威风,要么就是端王和七皇子如何如何贵气逼人,李绮娘听着听着,嘴角不由自主扬了起来。
这时,一个伙计扯着大嗓门喊道:“老板娘,有人找!”
“谁啊?”李绮娘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面前的人,李绮娘先是一怔,接着便又惊又喜:“福生?”
来人正是福生。
半年没见,福生还是老样子,头发一丝不乱,笑起来眉眼弯弯。
“老板娘,铺子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