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伍看来,他的最大把柄莫过于误打误撞杀了周侍郎的父母兄弟儿子。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那一家人的来历,只是见财起意,而且兵荒马乱的,每天都有逃难的人被劫杀,这家人的死,就如落入大海中的石子,不会引人注意。
何况,他们还把那些尸体扔到山坡下面,人不知鬼不觉。
若非眼前的少年说出那家人的来历,游伍做梦也不会想到,死在他们兄弟手里的那一家人,竟然大有来头。
与这件事相比,他们与颜景修合作,绑架颜雪怀,再甩锅给宫里某位大人物的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两件事的区别,在于一个已经做了,另一个还在计划之中。
另一个区别,则是一个是已知的刑部侍郎,另一个则是未知的宫里某人。
游伍眼底的戾气一点点聚拢,他看着柴晏,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既然能找到我,又能收买兰草那个女表子,想来也不会是官府中人。没错,那一家子是我们兄弟做的,虽说得了一些钱财,可也全都花没了,你们若是想分一杯羹,不是我们兄弟小气,是真没了。不过,眼前就有一注大财,颜家的那对母女手头可有不少银子,这位兄弟,若是你愿意,我就做主,咱们一起干,你看如何?”
琉璃大怒,吼道:“混帐,你也配!”
柴晏冲着琉璃做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插嘴。
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游伍一看便急了,生怕这少年不顾江湖规矩,真的去向那个什么侍郎告密,他大声喊道:“有话好好说,这注大财一旦得了,把我们兄弟那份分你一半,你看如何?”
柴晏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对玛瑙说道:“让他去把颜景修做了,他若是做不来,你们帮帮他。”
玛瑙应声,柴晏跨出门槛。
美玉和兰草缩在院子里的石榴树后,看到柴晏走出来,兰草鼓足勇气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说道:“爷,奴做了这事儿,以后在翠仙小街是混不下去了,爷若是不嫌弃,奴愿意给爷当牛做马。”
柴晏皱眉:“你家身板当牛做马怕是不行,比不上真牲口。”
说完,柴晏便向门口走去,兰草怔怔,颤声喊道:“奴愿给爷为奴为婢......”
后面的话,兰草没有说出来,因为柴晏已经走出了小院。
兰草望着那已经关上的大门,张口结舌。
美玉用胳膊肘撞撞她,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啥呢,就那位,一看就来头不小,你想跟着他,做梦去吧。”
“妈妈”,兰草娇嗔,“我有自知之明,哪敢妄想能真的跟了人家,也就是想要让那位爷疼我一回。”
“呸,你这浪蹄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男人?以前咱们娘俩还能不能在新京混下去都不一定,你......”
美玉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琉璃的声音:“你们收拾收拾,换个地方。”
美玉笑着转身,眨着一双描画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眼睛,问道:“换个地方?”
琉璃面无表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怎么,在山东时玩仙人跳闹出人命,以为来了新京,就没人知道了吗?”
美玉一惊,兰草吓得紧紧抱住美玉的胳膊,牙齿打着颤儿,哆哆嗦嗦地说道:“没,奴家没有,奴家胆子小得很,好怕呀。”
琉璃懒得再和她们说下去,便道:“你们在山东的案子也不是头一回了,游伍若是死了,也是你们干的,游陆连同他们手下可还不知道这件事儿,你们想要留在这里也行,是生是死,我们就不管了。”
兰草的牙齿立刻就不打颤了,她推推美玉:“妈妈,要不咱们跟着他们走?”
美玉瞪她一眼,道:“不跟着他们走,咱们娘俩还能如何,在这儿等死吗?”
柴晏和琥珀走出翠仙小街,柴晏站在街口,问道:“珍珠呢,我好像有两三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