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在百里慈的注视下向前走去,一步不停,留下的是越来越小的背影。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路的尽头。那里有一处鲜红颜色的大门。
只见伍子胥食指中指微曲,将拇指卷入其中,朝心门轻轻扣了俩下。那声音清脆洪亮,像是一张大鼓被砰砰的敲打, 很快回响至整个世界。
门被从里面拉开,文种从内走出,露出了故友重逢般的表情。
“念君至,盼君至,君已至。”文种道。
伍子胥露出微笑:“恨不能乘梭而至。”
白发的伍子胥和黑发的文种生前是各为其主的政敌,不竟死后却成了至交好友。正应着河上歌说的那句话“同病相怜,同忧相救”!看来世上有许多人本应是好朋友, 却因为因缘际会只能成为敌人,但却仍旧惺惺相惜。
百里慈看着这一幕生出了一丝感慨。
伍子胥和文种的叙旧并没有持续很久, 两人并肩走到了百里慈的身边。
文种的眼神有些欣赏:“小友,似乎我们又见面了!”
百里慈没有因为自己曾杀死过文种而感到尴尬,他只是微微一笑道:
“多谢您的提示,让晚辈不至于错失这个机会。”
面对眼前的二人,百里慈的态度越发谦卑,用词从“我”换成了“晚辈”,言下之意似乎在强调大家已是同道之人的事实。
“小友真的想好了吗?毕竟此事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需要承担的风险可是相当大的!”
“已经想好。”
“既然如此,便要全力以赴,绝不能有退缩之心。”
“当如是。”
“善。”
百里慈眼中的坚定得到了文种的认可。伍子胥也随即点点头,看起来也对百里慈的表现十分满意。两位鬼臣相视一笑,彼此眼中也多了些光彩出来。
看着这一幕,百里慈倍感压力沉重。他想告诫两位前辈,先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不然得到的失望是会加倍的。然而转念间这个想法就消失无踪,若对自己没有充足的信心, 那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失败。
只是百里慈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接下来计划的更多细节。
于是,他主动发问:“两位前辈, 不知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虽说两位前辈皆是智珠在握的牛人,做出的计划应该完美无缺。但是百里慈没看到计划的全貌,仍对之充满疑虑,担心自己的安危。
文种明显是计划的构思者,闻言立刻回道:
“之前我们有过众多方桉,总是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从无一次如今般简单、轻易。夫胜之道,不过天时地利人和而已。属镂如今已陷入沉睡,这是天时;通往他心房的心桥我们早已知晓,这是地利;而人和,便是你!”
“我?”
“不错,你身怀吞剑之术,正是我们这些年以来一直在等待的人!”
文种目视着百里慈,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对于他来说,百里慈是他离开囚笼的钥匙。
百里慈想通了关节,却有些忐忑,毕竟他从未试过吞剑术。
但他却并不发憷,这不是他一直以来苦求不得的机会吗?
这般天下名剑,若是吞食了该得到怎样的好处?简直无法想象。
伍子胥倒清醒的道:“不过这个计划倒也说不上是十拿九稳的。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个字便是——快。属镂陷入沉睡,无法监测全局,我们只需要找到他的剑躯, 令你吞噬就可以毁灭他的意识。不过你的动作要快,在我们触碰他的躯壳时,他会立刻感应到并将你从这片世界驱除、绞杀。不过我们二人自有办法抵抗他的意志一段时间,届时会帮助你。”
对计划大致了解的百里慈微微点了点头。
“晚辈一定竭尽全力。”他道。
这个计划是两位前辈因对属镂的充分了解而制定出来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