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的话令百里慈恍然大悟。
一把剑存有一个世界,每把剑都是不同的考验。
第二道门后的世界,百里慈更愿意将之称为藏剑窟,或是剑冢。
可貌似很不巧,他到达的这个名为“属镂”的剑之世界,面临的局势似乎格外的严峻。
百里慈想到这里,又想起伍子胥恢复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猜测到, 之前的文种已经找了其他闯入者来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而且很可能不只是一次,不然不会用“死心”这个词,无疑的,他们失败了很多次。
或许是瞧出来了百里慈的疑惑,伍子胥直接道:
“战胜我,你就能得到属镂的释放, 到达下一关;或者选择在属镂的手里释放我和文种这两只老鬼。前者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属镂能控制住我和文种,那么就证明他的实力超越我们不止一筹,你做出这个选择会承担相应小的风险。
不过你也看出来了,作为属镂剑下的第一个亡魂的我,无疑是要比文种的实力强大。哪怕是属镂也不能随时随地的控制我,我可以短暂的挣脱他的控制,就如同现在。
而后者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你若能够释放我和文种,我们会为你出谋划策,天下唾手可得,而第一件好处就是,属镂这把天下名剑能为你所用。”
伍子胥的话令百里慈陷入沉思,他总觉得伍子胥此时做出的许诺像是水鬼的诱惑。
而自己则是他的救命稻草?
百里慈打量着伍子胥的脸,发现他犹如黑蛛网缚的脸上平淡如水,根本看不见丝毫的激动、或是紧张,似乎根本不怕百里慈选择前者。
也是,这般角色,早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简直难入登天。
伍子胥催促道:“快做出抉择吧, 我保持清醒的时间不会太长。”
百里慈沉吟道:“之前的人也失败了,您为什么认为我会成功?您说文种不死心,您就一定是死心了吗?据我所知,政客只有在特别看重一个人价值的时候,才会针对他的需要给出相应的承诺——就像是画大饼。然而这人在自我价值消失之后,能获得多少却是未可说。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只是在陈述我的疑虑。”
“何必将人想的那般坏?”伍子胥闻言眼神微微闪烁,叹了口气。
“将人想的越坏,收获到的好越弥足珍贵。”百里慈盯着伍子胥的眼睛真诚的道。
伍子胥再一次打量百里慈,这一次的目光和以往不同了。
目光中藏有锋芒,似在一层层剥开百里慈的外皮,想要找到那颗藏有真情实感的内心。
然而百里慈经过幻境一生已颇具城府,也可说的上是喜怒不形于色,伍子胥注定是无功而返。但伍子胥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眸子极为的静。这种静不同于毫无波澜的湖水,因为哪怕是一片落叶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打破湖面,惊起波澜。更像是凝冰的幽潭,可以平静的对待每一次意外。看起来有些处心积虑, 却又像是不愿意人看见水面之下隐藏的东西。
简单的说, 伍子胥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你真不像是个年轻人!”
伍子胥认为年轻人应如酷烈的朝阳,拥有着旺盛的好奇心,想看尽世界的一切,又有着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世间一切阴暗地方的简单美好。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太阳是抬头就能看见的,有什么想法都显而易见。
百里慈分明就不是这样,他明显将自己的心思都包裹的严丝合缝。
伍子胥接着道:“如果我生前能有你这个想法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因为’同病相怜‘去相信一个小人。你说的对,我们应该是将人想的坏一些,毕竟人性本恶。我也承认,我之前的话或许是有些’敷衍‘,有利用你所需之物让你提供帮助的嫌疑。但……我虽死,做人的尊严却没抛弃。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