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慈推开了沉重的青铜门,步入了门后的世界。
这片世界及其的辽阔,但百里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移动半步,就像是一棵树扎根于脚下的土地,不仅仅如此,他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体内的法力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的作用。
这是什么考验?百里慈感到费解。
然而经历了幻境一生的他,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对任何事都大惊小怪——他变得更加冷静且沉着。举目四望, 这片灰沉沉的世界好像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天上有太阳,地上有山丘,而这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不存在的,这说明这些东西都是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才出现。
很快,山丘之下出现了浩瀚的江水,它成为一处高崖。
高崖之上, 两个风度翩翩,士大夫模样的男子出现了。
他们长久的望着远处波流不息的江水。
不知过去多久,其中一个男人开口了:
“今朝一别,不知何日再见!真羡慕你能携美而去,自此逍遥江湖。”
“也无甚可喜。”另一人说。
“怎么,还在为那牧羊女感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总要有取舍才是!自此好好待西子吧。”
“自然如此,我只是在为阿青感到担忧!那孩子单纯的可怕,爱我又爱的痴狂……”
“这纯属是你的多虑,她那般强大的剑术,谁人敢欺负她?”
“是怕她被人骗!”
“多虑!”
“唉,不说她了,我还得感谢你呢。”
“感谢我什么?”
“若非你向大王提上了伐吴七术,我又怎能得到西子这般的美人呢?”
“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
听到这里,百里慈心中惊骇无比,从两人的对话之中,他已经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个子高耸,容貌俊秀的男子乃是范蠡, 那位得到越女、西施垂青的幸运角色。
目光如炬, 神采奕奕的男子乃是文种,那位给勾践提供灭吴计划的智士。
两者都是越王勾践能以灭掉吴国,得以复国的有力支持者,用左膀右臂来形容绝对不会有错。
而这一幕,似乎是文种惜别范蠡。
百里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这幅画面。
难道是穿越了?不,不可能。
这次的考验太过奇特,百里慈一时间仍没有找到确切的结论。
范蠡和文种的对话仍在继续,却已经到了末尾。
范蠡道:“兄长听我一劝,所谓飞鸟尽,亮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有些人注定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同享福。昔日你我与之的龌龊,在如今会被无限的放大,如果兄长执意留下来,日后怕不能……善终!”
文种道:“何出此言?大王待你我不薄!再者说,我忠心耿耿待他,以心换心, 不信他能狠下心来将我怎么样!”
“唉!”范蠡言尽于此。
水面一叶轻舟缓缓而来, 轻舟上美人笑靥如花,范蠡与文种挥手告别。
望着离去的范蠡,文种喃喃自语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我不信他勾践如此无情!”
说罢,文种转身离开,身后波涛依旧。
随之一步步离开,场景也相应的变化。
高崖、江水消失不见,一座宏伟、古朴的大殿映入眼帘。
百里慈发现自己坐在上座,身前有一个背影宽大,头颅高昂的男人。
文种正慢慢朝两人走来,这时的他精神面貌不是很好,病恹恹的,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只听男人道:“寡人听说,志士不忧其身之死,而忧其道之不行。当初,你对寡人说,你有‘七术’可以灭吴,寡人只用了你的‘三术’就将吴国灭了,剩下的四术呢?你又想用在哪里?”
文种说:“臣也不知该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