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走后,百里慈念诵咒语,心里对娄丁三莫名的多了一份联系。而他体内的那来之不易的修为也被百里慈毫不留情的毁掉。
娄丁三可怜巴巴的看着百里慈,鬼体都变得摇摇晃晃,好似被风吹动的一张薄纸。
“这门法术不能再修炼了,害人害己,没有益处,放心吧,来日我自为你再寻一门好法术就是。”百里慈道。
娄丁三别无他法只好顺从的点头,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叹气,叹息自己的命运多舛。
百里慈道:“不必担心魂飞魄散,你既为宅鬼,生了鬼躯,自然有道行、造化在,事到如今想再多也没有用处,好生活着吧。”
“活着?”
“活着。”
一人一鬼相顾无言。
娄丁三像只失去野心的狸奴,病恹恹的躺在门后的土石上,外面的世界再没有了念想。
百里慈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转身回去了,他还犯不着担心一只鬼的心理状态。
……
第二天一大早,百里慈就退出了修炼整装待发,按焦飞说得,那位新任西城妖主每天都会派妖过来邀请他赴宴。
这次,他准备赴宴了。
看看这位西城妖主在卖弄什么玄虚。
没有等多久,就听到焦飞进来报信:
“师父,那妖来了。”
“迎他进来。”
“唯。”
只听一阵窸窣,焦飞带进来一位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此妖长得玉树临风,若不是还存着一双丑陋的爪子,百里慈都误认为他是一个化形完全的食月华境界的妖物,就算如此,他们彼此境界也算相仿,不过百里慈倒没有起身迎接的打算,如今他才是主人!
此妖倒也知趣,进来就笑呵呵的道:“司邪大人好啊,小的名叫鹤三,是西妖主派来的使者,奉命将您请过去参加宴席,请您务必给小的一个面子。”
百里慈打眼看他,见他言语虽然恭敬,可却始终带着股桀骜难驯的劲儿,知他面上服了心里却是不服。
嘿!
这些妖物都是这般畏威而不怀德。
狠狠的将他打服气了才算服气。
这也是百里慈不对此妖态度和善的原因。
也不只是妖,有些人也是一样,你对他态度越好他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欺软怕硬乃是生灵的天性。
“你叫鹤三,唔,我听过一个叫马三的,不知道是你们妖类习惯起这样的名字,还是说你们是亲戚?”百里慈道。
鹤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道:
“马三是马三,鹤三是鹤三,一个三字,谁用不得?他死了,我活着,就这么简单。”
“你说得对,名——能者居之。”
“嘿嘿,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见你,还不明白?”
“明白。”
“走吧。”
百里慈随着鹤三出门,放焦三在家,丑剑挂在腰上,一身气息随着“息龟“之术的运行而变得和光同尘。
鹤三在前面领路,一路行走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街上人影稀疏,大家似乎还未来得及从伤痛中走出,他们枯黄的脸上布满了对生活的失望可又不得不接受的无可奈何。
哪怕是在这阳关明媚的底下,都难免的叫人心底一阵凄凉。
活着,不易啊。
“到了,您请进吧。”鹤三道。
百里慈抬起头看见这家原先是酒肆如今则被撤了门牌的门店。
这里他想来很久了,却一直缘悭一面。只不过昔日他听说的这里是一座可供人妖混杂的热闹酒肆,可如今的这里却变成了一座废墟,而且生人勿近。
“司邪?”见百里慈发愣,鹤三提醒了一声。
百里慈恍然,对他笑了笑道:
“走吧。”
进门后,黑沉沉的空间便在他眼前暴露无遗,一群妖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