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来得错不及防。
扶桑才刚睡,就被晃了一下,一把闪着光的刀直直地插在马车上,就从她的眼前穿过。
扶桑的眼睛被闪了一下,有人在搞事情。扶桑刚想动,就被沈喻瑾按在了怀里。
沈喻瑾把人按在怀里,确定扶桑看不到了,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暗色。
他们还是来了。
那群废物,终于反应过来了。
驾车的车夫早就被吓傻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不断在自己面前碰撞的刀剑。
他搞不懂,怎么突然就有人打起来了。
呀呀呀,还见血了。
“驾车。”沈喻瑾一只手摁着人,一只手撩开了帘子,对着吓傻了的车夫冷声道。
车夫勉强自己把视线挪开,他拉绳子的手不停地抖动。
“快开。”沈喻瑾看着前面的血色和剑影,再次开口,声音又冷了几分。
这个车夫不行,承受力不行。
得换了。
沈喻瑾放下帘子后,想道。
刀剑的碰撞声逐渐远处,扶桑等了一会,见沈喻瑾还没松手,忍不住问。“你想闷死我吗?”
沈喻瑾一惊,他忘了。
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把人摁在怀里,然后忘了。这人还是他的死敌。
沈喻瑾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退,可是他忘了,这是在马车上,他再怎么退也不能退到哪里去。
他的头又磕了一下。
声音有点响。
嘶。
扶桑有些牙疼,她替他疼。
“疼不疼?”
扶桑半站起来,伸手碰了碰他刚刚磕到的地方。好不容易才和对象的关系稍微近来那么一点,可不能把人给磕傻了。
她给他轻轻地揉了揉,眼中一片怜惜。
沈喻瑾愣愣地看着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扶桑。
这样温柔的,沈扶桑。
他只见过暴躁的,愤怒的,拿鞭子抽人,砸东西的沈扶桑。
“真傻了?”扶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沈喻瑾呆呆傻傻的,她有点害怕。
“沈扶桑,你在……”这一定又是一个新的戏弄他的方法,他不可以沦陷的。
沈喻瑾拍开她的手,转过头去,手攥得很紧。他不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见识到了她的恶劣吗,为什么还要对她心存幻想。
他被她打得还不够惨吗?
扶桑缓缓地收回了手。
一路无话。
回到府后,揽月很快上前把扶桑扶了下去,至于沈喻瑾是自己下去的。
他沉默着越过扶桑,朝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
“找人修理下沈喻瑾的院子,看看他缺什么,给他添上。”扶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回过头吩咐了揽月一句。
揽月点了点头。
揽月有点好奇,小姐对沈喻瑾一向是很不喜的,怎么突然想和他一起出门,还要给他修院子。
但揽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心里想了再多,也没问出来。
午膳吃得没滋没味。
没有人给她下饭。
扶桑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让人收拾了。然后捻了两块糕点,去沈府的池塘喂鱼。她靠着池边的桥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丢点糕点下去喂鱼。
鱼儿们争先恐后地蹦跳着抢食,扶桑看着有些恼火。她把手里的糕点捏碎成渣,撒到池里。
她拿点鱼饵,这些鱼就争先恐后的,可她对象,她都那么用心了,他却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小姐,再喂……鱼就要死了。老爷可宝贝这些鱼了。”揽月看着空了两盘的糕点,大着胆子劝了一下。
这些鱼是老爷从那什么斯的国家带回来的,可宝贝了。
也就是看扶桑最近脾气好一点了,没再打人了,揽月才敢大着胆子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