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之后,当各大缙绅家族团结一致纷纷响应之后,朱和坚就被逼到了墙角,也彻底失去了退路。
这般情况下,朱和坚就只好是选择妥协退让,主动为宋家洗清嫌疑,公开表态掘毁堤坝、淹没皇庄之事与宋家毫无关系,尽量安抚宋承仁的恼怒,否则这件事情就绝无可能善罢甘休。
朱和坚原本只是想要利用掘毁堤坝、淹没皇庄的罪行恐吓一下宋承仁,也趁机打击一下江南缙绅的嚣张气焰,倒也没想过彻底扳倒宋家。
但现在,朱和坚则是发现,自己显然是低估了宋家对于缙绅豪族的号召力,也显然是低估了江南缙绅集团的利益一致与紧密联系。
最重要的是,朱和坚完全低估了缙绅豪族的霸道不讲理!
朱和坚本人也是霸道不讲理之辈,但他的不讲理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就是容不下异己。
而这些缙绅豪族的霸道不讲理,却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大而不能倒”、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是“有恃无恐”、是“你能奈我何”!
相较于朱和坚的霸道,这些缙绅豪族的霸道才是真正的霸道!
想到这里,朱和坚心中满是寒意,更是暗暗发誓,待自己将来继承大统之后,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些江南缙绅!
但现在,朱和坚只能是选择退让。
只见朱和坚表情间满是诚惶诚恐,起身摆手道:“各位贤达,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我是完全相信宋家清白的,宋家世代忠良、宋前辈也是德高望重,又岂能做出掘毁堤坝、淹没皇庄的事情?
席镇守说是让锦衣卫调查宋家,也只是想要彻底证明宋家之清白,以防是影响宋家清誉罢了,全是一片好心……更何况,席镇守只是想要派出锦衣卫调查真相,却从来没有说过要把宋家之人送进锦衣卫大牢……”
宋承仁冷笑着追问道:“这么说,七皇子殿下是坚信我宋家无辜了?”
朱和坚连连点头,道:“当然是深信不疑!”
宋承仁却是得理不饶人,追问道:“老夫很感激殿下的信任,但掘毁堤坝、淹没皇庄的罪行实在是太重了,仅凭殿下一人之信任还是远远不够,既然现在已经有间接证据把嫌疑指向我宋家,那不论是为了严惩真凶,还是证明宋家清誉,皆是需要全力查明真相!
我宋家确实是世代忠良,也算是江南缙绅之表率,所以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任由锦衣卫严刑审问,绝不能享有特权,然后才能向天下人展现朝廷之公正!”
眼看着宋承仁依然是纠缠不休,一定要把全体江南缙绅送给锦衣卫审问,完全不愿意给自己留个台阶,朱和坚心中愈发记恨。
但表面上,朱和坚则是愈发的态度谦卑,摇头道:“宋家主您也说了,只是一点间接证据罢了!我朝律法一向是公正严明,又岂能因为一点间接证据就随意问罪?您的这般表态,看似是想要体现了公正,但实则是破坏了朝廷律法,就算是最终证明了宋家之清白,也会引发更为恶劣之后果,绝不可行!绝不可行!”
这番回答,也算是绵里藏针,一边是阻止了宋承仁的步步紧逼,一边又给宋承仁扣上了破坏大明律法的大帽子,暗示宋承仁只是为了维护宋家声誉,就不惜是动摇江山大局,也算是为自己争到了几分道理。
然后,也不等宋承仁再次说话,朱和坚就转头看向了一众缙绅家主。
今天这场晚宴,朱和坚总计邀请了二十家缙绅豪族赴宴参加,这二十家缙绅豪族皆是在江南境内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也皆是缙绅阶层的顶尖势力。
而此时此刻,已经有十七家缙绅站出来表态支持宋家、展现了与宋家同进同退的立场,却还有两家缙绅势力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似乎是想要静观其变,又似乎是与宋家立场不同。
这两家缙绅,分别是吕家与徐家。
吕家家主名为吕佑节,也就是吕德的父亲,他此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