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用‘祖制’二字来反对!”说到这里,赵俊臣摇头感慨道:“根据太祖当年锁定下的规矩,一个七品县令,每年俸米只有七石五斗,经过俸米折银之后,更是只有三石俸米、十两俸银……但他们还要供养家人、仆从、与幕僚,平日里的官场应酬、迎来送往也是一大笔开销,这么点银子怎么够用?许多时候,百官若是不贪污,他们就活不下去了,说是迫不得已也不为过。”见赵俊臣这般明目张胆的为贪官辩护,朱和堉下意识就想反驳。但不等朱和堉开口反驳,赵俊臣已是继续说道:“当然,朝廷里固然有那么一部分人还算是清廉,清流们就是代表……但太子殿下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些清流官员有哪个人不是家资丰厚、豪族出身?他们根本不在乎朝廷的那点俸禄,利用清名保证家族存续才是他们的头等大事,所以他们才会成为清流,所以他们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朱和堉顿时词穷,犹豫片刻后并没有继续与赵俊臣争辩这些歪理,只是皱眉道:“但只要是‘祖制’二字尚在,这件事就无比棘手……任谁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违背太祖的石刻遗旨,就更别说是这件事情会引来父皇的敌视与不满了,只怕是会得不偿失。”赵俊臣依然是一副耐心讲课的模样,悠悠道:“祖制嘛,当然是不可违背,但太祖当年只是明令百官不可涨俸,俸禄之外的事情就不在范围之内了,钻空子的方法多得是,换个名目就好了……恩,就说是为了培养与鼓励官员们的廉洁习性,避免贪污受贿的现象屡禁不绝,经由吏部的每年考核之后,所有合格的官员都可以领到一笔银子以资奖励,具体数字大约是官员俸银的十倍左右,这笔银子就叫它‘养廉银’好了,并不在俸禄之中,这样一来陛下他也就无话可说了!”见朱和堉若有所思,赵俊臣又说道:“至于陛下的敌视与不喜,就更不用担心了!你要明白,这般做法并不是真的为了百官养廉,而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为了助你赢得百官们的真心拥簇!是为了你被废黜之后也依然可以重返朝堂!陛下的性子固执,不论有没有这件事情,他都会想办法废黜于你!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被废黜之事已是不可避免!但你若是协助我促成了‘养廉银’的事情,百官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陛下再想要废黜于你也就很难下手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是陛下到时候依然是坚持要废黜于你,到时候也还可以暗中造势,把陛下废黜于你的事情与你为百官们争取养廉银子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让百官们错以为这是你遭到废黜的直接原因,到了那个时候,百官们对你将是何等的感恩戴德?你又将是何等的威望高隆?再然后,一旦是新任的太子储君稍稍出些纰漏,也无需你亲自推动,就自然会有百官纷纷提议让你重归朝堂,你夺回储位、顺利登基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这就是赵山才这项计划的全貌!”听完了赵俊臣的解释,朱和堉再次沉默了,表情也一直是变幻不定。朱和堉一向是深信赵山才,但这项计划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让朱和堉不由是举棋不定。尤其是这项计划如今被赵俊臣全盘掌握之后,就更是出现了诸多变数。沉默良久之后,朱和堉缓缓道:“多谢赵阁臣的指教,否则我短时间内只怕是完全不能理顺赵山才的真实想法……只不过,赵阁臣的这番解释,似乎是暗中夹杂了许多私货,也有些避重就轻了吧?”赵俊臣表情有些惊讶,反问道:“哦?我在何处夹杂了私货?又在哪里避重就轻了?”朱和堉的面色沉稳、语气冷静,依然是缓声说道:“赵山才的这项计划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养廉银’的设想!他只想要鼓动你我二人合力推动百官涨俸之事,同进同退、携手互助,既是共同违抗祖制,也是共同承担后果,被朝野各方视为一体,也就彻底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从今往后赵阁臣你就必须要尽心辅佐于我了!但赵阁臣所提议的这个‘养廉银’,看似是取巧绕开了我朝官员不可涨俸的祖制,也就不会遭到太大的阻挠与打压,但你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