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散了许多。很快的,詹善常已经乘轿返回了自己的府邸。返回府邸之后,詹善常马上就前往了詹府的书房,传唤了东厂安排在詹府之内的探子、詹府管事李厚德在詹善常官复原职之前,他只能通过这个人向德庆皇帝通报消息。等到李厚德来到书房之后,詹善常脑袋里的困意愈发浓重,但还是强提精神,说道:“李管事,你代我向陛下禀报消息,就说我今天去了赵府、也见到了赵俊臣,他的身体情况确实是极为不好,已是一副病重不起的样子,看样子他此前的突然间昏迷也不是伪装。”见到詹善常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李厚德心中有些疑惑,只觉得詹善常的情况有些不正常。不过,李厚德只是一个东厂密探罢了,地位并不高,自然是没有资格向詹善常询问情况。所以,听到詹善常的吩咐之后,李厚德只是沉声点头道:“老爷放心,我会尽快把这项消息传告于东厂,陛下也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谈完正事之后,李厚德又问道:“却不知老爷您可还有什么吩咐?”詹善常犹豫了一下,考虑自己要不要通过李厚德的渠道,提前向德庆皇帝解释自己涉嫌勾结藩王们的事情。但詹善常也知道李厚德的地位不高,最多也就是一个东厂番头,这次的事情又是关系重大、情况复杂,很难通过李厚德向德庆皇帝解释清楚,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赵俊臣庇护自己的计划。于是,詹善常最终还是摇头道:“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可以退下了,尽快把消息禀报于陛下就好。”见到詹善常这一闪而过的犹豫,再见到詹善常精神不振的模样,李厚德愈发是觉得詹善常有些心事重重,但李厚德终究是不方便多问,只是点头离开了。等到李厚德离开书房之后,詹善常又想起了牛辅德临别之前的叮嘱。于是,詹善常就命人端来了一杯茶水提神,然后就来到了书桌之前,开始准备下一份奏疏,为他这些日子以来屡次遭到御史弹劾的事情进行辩解。这个时候,留在詹善常身边伺候的人,只剩下了他的长随之一的詹安。看着詹善常强提精神准备奏疏、却又仿佛是随时都要坚持不住睡下的样子,詹安的表情不断变幻着。然而,思及到他的心上人、詹府婢女小翠半年前被詹善常侵犯的事情,再思及到自己怀里的一千两银票,詹安的表情间闪过了一丝狠绝,又在心中反复暗念道:“道尊慈悲,同济世人!道尊慈悲,同济世人!”*却说,就在詹善常返回府邸的同时,赵俊臣也来到了赵府书房之中。此时,赵俊臣已经完全不见了刚才的虚弱模样,恢复了一贯以来的从容与冷静。当赵俊臣推门进入书房之后,就见到牛辅德与一名老者正在书案上认真书写着什么。这名老者名叫罗思泉,乃是赵俊臣当初从江南境内所招募的幕僚之一。罗思泉的见识、眼光、机敏皆是寻常,但他却有一项特长受到了赵俊臣的重视,那就是他极为擅长各类书法字体,不论是楷书、行书、草书等等,皆是拥有很高的功底。也正是因为如此,罗思泉最是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进入书房之后,赵俊臣也没有打扰牛辅德与罗思泉二人,只是静静的走到两人身旁,观看着两人的行动。在书案之上,詹善常所抄写的那份请罪奏疏,此时已是展开放在一旁,而罗思泉则是表情专注的临摹着。罗思泉原本就极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如今又有原版可以临摹,就更是惟妙惟肖了,只怕是詹善常本人见到了罗思泉的临摹之后,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出差别。不过,罗思泉在临摹字迹之际,也是有所选择。詹善常的这份请罪奏疏之中,原本既有诚恳认罪的表述,也有暗中辩解的语句,而罗思泉则是撇开了所有的辩解之词,只临摹了那些诚恳认罪的句子,又调换了一些语句的顺序。这样一来,詹善常的这份请罪奏疏的内容顿时就完全变了模样,成为了一份彻彻底底的认罪奏疏,不仅是坦然承认了所有罪行,也毫无辩解之意,甚至还有极为明显的以死谢罪之意。等到罗思泉的临摹结束之后,一份全新的请罪奏疏也就完成了。赵俊臣接过这份请罪奏疏之后,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