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有些奇怪,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辈,但如今看你这般枯槁消瘦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必然不会这般简单!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搞成了这般样子?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又为何要躲着本钦差?”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之后,张诚垂着脑袋颤声道:“卑职无用!卑职已是无颜见到钦差大人!卑职、卑职的情况,实在是难以启齿!”
见到张诚的表现,赵俊臣的眉头愈加紧皱,迈前一步走到张诚面前,稍稍压低了声音,语气严厉的问道:“你是第一批追随本钦差的边军武官,是本钦差的嫡系中的嫡系,本钦差也一向看好你,你有什么不可与本钦差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
张诚的表情愈加是羞愧与颓唐,低声说道:“前些日子,卑职收到了消息,得知钦差大人您即将要在渭水南岸与蒙古联军进行决战,于是就迫不及待的率领麾下两营将士赶往渭水方向,但谁曾想因为赶路太急的缘故,卑职的麾下坐骑竟是马失前蹄,卑职从马上跌落,又遭到了后续骑兵的马蹄践踏,竟是被踏断了两根肋骨……
……肋骨断裂之后,其中一根断骨更是划伤了卑职的内脏,自那以后,不过是短短十余日时间,卑职就已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彻底变成了一个病秧子,身上就连三两力气也没有,曾经的弓马本领也彻底失去了,卑职的麾下将士也因为卑职的突然受伤而延缓了行程,没能赶上渭水决战,错失了立功机会……
……卑职丧失了一身武艺,愧对钦差大人的看重,也辜负麾下同袍们的信任,这般情况显然已是不适合继续留在军中了,好在卑职家里还算富裕,原本是打算这几日稍稍养好身体就要悄然离去,但卑职听说钦差大人您今日要在操兵场内为所有立功将士颁发嘉奖之后,思及自己参军数年以来一直是一事无成,所以就忍不住过来偷看几眼,却没想到竟是马上被钦差大人发现了!”
解释之际,张诚的声音颤抖,至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赵俊臣一眼。
听到张诚的解释之后,赵俊臣也终于是明白了张诚的经历与心情。
张诚的这般模样,若是因为战场受伤,那也是值得夸耀的军人宿命;若是因为突发疾病,却也能抱怨苍天不公时运不济;但张诚却是运气太差,全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跌落马背,又被马蹄蹋断了肋骨伤到了肺部,最终不仅是连累了同袍们损失了军功、辜负了赵俊臣的信任,就连自己也变成了浑身无力的病秧子,一身武艺尽数丧失,偏偏这一切都怪不得别人,只能责怪自己无能。
所以,张诚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不仅是一腔雄心壮志付诸于流水,心中更是充满了自责与绝望。
这般情况下,张诚无颜见到自己,想要脱离军队的想法,也就理所当然了。
想到这里,赵俊臣不由是摇头叹息,没想到自己颇为看重的张诚最终竟是落得这般下场,尚是毫无建树就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离开军队。
沉默片刻后,赵俊臣缓缓说道:“这也不能怪你,骑马疾奔之际,即使是再好的骑手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发生意外,也许只是道路上的一颗石子就会人仰马翻……军中医生为你诊断之后怎么说?你的伤势可会危及性命?可有恢复的希望?”
张诚的声音愈加低沉,答道:“已经请军医诊断过了,内脏被肋骨划伤了,幸好没有碎骨残留,如今肋骨已经复位,但内脏的伤势却已是无法治好,卑职如今不仅是失去了一身力气,今后也必然是会体弱多病的情况,稍有操劳就会危及性命,所以必须要离开军中了。”
赵俊臣沉默片刻后,突然说道:“你暂且不要离开军中,这几日会有一位当世名医赶来花马池营,有他出手为你医治的话,即使是不能让你彻底恢复,但也应该可以为你消除一些隐患!你是武举人出身,又有掌兵经验,熟读兵书、文武双全,即不缺文人的见识智慧,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