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低头说道:“钦差大人,关于查抄汪家及其朋党的族产之事,卑职其实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赵俊臣轻轻点头道:“我猜你也会忍不住下手……说吧,你总计瞒下了多少金银?”
洪高功陪笑着说道:“也不能怪卑职贪心,实在是这个汪家的油水太足了,仅是这一家就查抄到了近两百万两银子,简直就是富可敌国啊!汪家的那些朋党也全都是富甲一方之辈,他们如今皆是通敌卖国的罪人,他们的家产也全都是赃银,家产越多也就罪行越重,卑职查抄了他们家产之后,稍稍是隐瞒一些数目,也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身上罪责。”
听到洪高功毫无诚意的辩解,赵俊臣依然是不置可否,只是端起茶盏轻轻饮着。
见到赵俊臣这般模样,洪高功也不敢继续东拉西扯,马上就直奔主题,说道:“其实,卑职查抄了汪家及其朋党的家产之后,总计查抄到了白银三百三十五万两,黄金十一万七千两……因为汪家及其朋党的店铺与府宅大都拥有官府备注的缘故,卑职倒是不好下手,幸好是这些家族为了偷税逃赋,向官府瞒报了田产两千五百倾,而这些田产也全部都被卑职拿了下来,只是这些田产原本分属于不同家族,分布于陕甘各地,零零碎碎的,只怕是不好处理。”
听到洪高功的禀报之后,赵俊臣摇头叹道:“你倒是有魄力,竟是一口气瞒报了两百万两银子、五万两黄金,更还有两千五百倾田产!”
洪高功却是一副邀功模样,又说道:“还不止呢!其实汪家在陕甘三边手眼通天,他们的朝野朋党并不仅仅只有三十七家,像是宁夏巨贾何家、固原副总兵胡成、榆林知府徐睿等人,也皆是与汪家关系密切,只不过他们涉案不深,并没有参与汪家的通敌卖国之事,并且这几人皆是机灵懂事之辈,见到汪家被卑职查抄之后,就很快暗中与卑职暗中联络,每家都向卑职缴纳了五万两‘赎罪银子’,并且还为卑职提供了许多消息,所以卑职也就放过了他们,这些‘赎罪银子’加起来又是三十万两银子!”
洪高功越说越兴奋,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卑职这一次查抄了陕甘大族总计三十八家之后,得到了大量的田产、店铺、府宅、以及珠宝古董,按照朝廷的规矩,这些东西皆是要变卖成金银充入国库,所以陕甘各地的豪族乡绅们如今皆是蠢蠢欲动,想要用低廉价格拿下它们……这段日子以来,已经有不少人向卑职打过招呼,说是卑职到时候只要是稍稍为他们行些方便,他们就会再送给卑职十万两银子!”
赵俊臣依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只是轻轻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你总计拿到了二百四十万两银子,另五万两黄金与两千五百倾良田……你打算是如何处理这些金银与田产?”
洪高功的笑容愈加谄媚讨好,说道:“若是没有钦差大人的安排,卑职等人也捞不到这般肥差,卑职也是知恩图报的人,这里面的大头自然是要孝敬于钦差大人您了,但卑职与兄弟们毕竟是幸苦了这么长时间,回京后又要拿出一笔银子孝敬叔父,更还要上下打点关系,所以……”
说到这里,洪高功面现肉痛之色,咬牙道:“所以,卑职这边只留下一百万两银子,剩下的金银与田产就全部孝敬您了,钦差大人您看如何?”
说完,洪高功表情忐忑的看着赵俊臣。
一百万两银子绝不是一个小数目,洪高功自然是担心赵俊臣会心生不满。
洪高功虽然有叔父洪锦作为靠山,但他也知道赵俊臣如今风头正盛,洪锦的锦衣卫指挥使身份能够吓住旁人却是吓不住赵俊臣,赵俊臣平日里待他友善一些也只是不希望自己轻易得罪洪锦罢了,但到了争夺利益的时候,赵俊臣却是绝不会再卖给洪锦任何面子。
赵俊臣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这一百万两银子里面,有多少是要孝敬洪锦的?回京后要如何打点关系?又要打算如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