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父母难道没教过你何为礼义廉耻知书达理!”张廷玉气的面色铁青。
简瑶本已走出两步,忍不住转身反驳:“我爹娘早已亡故,公子若想知道这个答案,大可去地府问问。”
她板着脸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之后,身后倏然传来低沉清亮的声音:“对不起。”
简瑶顿住脚步,她反思片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于是转身,朝张廷玉欠身道歉。
“我也有不对之处,张公子,对不住。”
道歉过后,简瑶转身回屋,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此时羡蓉正在擦琴。
“姑娘,您的琴修好了,我去挂起来。”
“你等会儿,大年初一怪冷清的,我弹琴给你听吧。”
简瑶百无聊赖,开始抚琴。
可弹着琴,却忍不住悲从中来,琴音渐渐呜咽,曲不成调。
竹院内,张廷玉端着茶盏失神许久,究竟经历过何种搓磨,她的琴音才会如此如泣如诉,令人如鲠在喉。
“公子,那姑娘姓简,闺名瑶,她家久居京城,父母是寻常的生意人,后父母双亡,简氏为家中独女,父母双亡之后,继承微薄家财,原打算回乡投奔姨母,可她姨母一家前几年就搬走了,杳无音讯。”
“她前两日在西城门买了一间铺面,那铺面恰好是张家的产业,她还买下了对面的小院和院门前的空地。”
“对了,公子,四贝勒来信。”
“笔墨伺候,我亲自给四贝勒去信请安。”
小厮青荇应了一声,取来纸笔,四贝勒曾师承大学士,而公子又是四贝勒的伴读。
贝勒爷与公子素来交好,可称为至交好友。
明年开春,公子即将赴京赶考,所有人都盼着公子这位大学士张英最为出色的嫡次子,乃至张氏一族最为惊才绝艳的年轻一辈,能早日踏入仕途,登阁拜相。
张廷玉正奋笔疾书,他与四贝勒胤禛素来是无话不谈的挚交好友。
只是这几个月四贝勒的来信甚是怪异,他自幼在四贝勒身边当伴读,从未见过素来光风霁月镇定从容的四贝勒失态过。
可近来四贝勒传来的书信和画卷,却透着哀婉的死气。
尤其是画卷,二人时常会将各自即兴所作的书画丹青给对方欣赏。
可这几个月四贝勒传来的画作总蒙着一层哀伤的死寂。
他虽不在京城,但父亲仍是将派人将京中发生之事告知他。
四贝勒让一个外室女产下庶长子,康熙爷震怒,亲自鞭挞四贝勒三十鞭。
后来那女子意外身故。
张廷玉不免怅然,四贝勒那般沉稳凝练之人,原来也会为情所困,着实让人意外。
看过书信之后,张廷玉将四贝勒的书信焚毁。
这是二人之间的默契,四贝勒的书信更是通过别人的名义送到他这。
也只有他和最为心腹的小厮,才能通过陌生署名的书信看出熟悉的字迹。
张廷玉在信中委婉安慰了一番四贝勒,又让小厮准备丹青,他要即兴作画,将家乡的美景入画,与四贝勒共赏。
竹外青山覆云雪,泉水叮咚。
简瑶戴着斗笠坐在溪边钓鱼。
冷不丁瞧见张廷玉在小厮的簇拥下,端坐在对面画画。
她百无聊赖的一手托腮,仰头看向山腰上盛开的桃花。
桃花流水,苍山负雪,般般入画。
张廷玉凝眉盯着画作,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随意动,他提笔寥寥勾勒几笔之后,一个戴着斗笠的曼妙女子背影就跃然纸上。
他停笔之后有忽觉不妥,担心四贝勒误会他与画中女子的关系,于是又拆开火漆信,解释了一番他遇到个有趣的孤女,那孤女弹琴甚好,甚为有趣。
画作与书信不到五日就快马加鞭送到了紫禁城内。
苏培盛一收到张廷玉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