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一下一下转着球拍,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无语,“有人拿我的照片去网恋,之后我就莫名其妙在网上谈了八百个女朋友,还是挺困扰的。”
“操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大家顿时笑成一片。
比赛结束后,田恬作为采访的人员,一直围在他身边,语气活泼地询问关于羽毛球的问题,但时珩似乎兴致不高,只是寥寥回答几句,但她大概是想和时珩多聊一会儿,视线一转,看向他背包的小狮子挂件:“时珩,这个小狮子好可爱,可以问问在哪里买的吗?”
时珩轻抬了抬眼皮,扫了眼挂件,原先的不耐烦似乎终于消散些许,随后他的视线有如实质地落在孟舒禾身上,目光带了点揶揄:“在北城附中门口的两元店买的。”
孟舒禾隐没在人群里,静静站在摄影机后,午后光影落在她淡然柔美的眉眼轮廓上,她与他遥遥对望。
孟舒禾刚上初中的时候,家里为了锻炼她的独立能力,打算买辆自行车,让她每天和时珩一起骑车上学,自行车买回来后,孟舒禾在小区里学骑自行车,是时珩教的。
时珩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觉得孟舒禾可以出师了,但孟舒禾平衡能力很差,时珩一松手,车子一歪,她连人带车压在时珩身上。
当时很不幸,两个人都挂了彩。
他们俩互相推卸责任,时珩觉得孟舒禾悟性差,孟舒禾嫌时珩教得烂,都觉得是对方的问题,争吵到最后,孟舒禾和时珩谁也不理谁,两人就这样冷着脸,推着车回家。
孟女士见到挂彩的两人,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时珩最后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阿姨对不起,是我没扶稳自行车,让书书摔下来了。”
时珩率先服软,晚上翻过露台栏杆,给孟舒禾送去擦伤去淤青的药。
孟舒禾拿着药没吭声,只是沉默地拧开盖子往伤处抹,时珩一把抢过药,语气很冲:“你怎么连个药都涂不明白?”
虽然时珩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上药的动作却很柔和,孟舒禾盯着他垂下的眼睫,心里的那点闷气也烟消云散。
好吧,她可能悟性确实有点差。
初中的时候流行各种星座,时珩比她早两天出生,是狮子座,孟舒禾就在初中门口的两元店给他买了个小狮子挂件,当作害他受伤的歉礼。
时珩拿到小狮子挂件后,很嫌弃“啧”了声:“孟舒禾,你能不能别总是送这些丑东西给我?”
孟舒禾作势要拿回来:“不要拉倒。”
“我又没说不要,你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去?”时珩撞了撞她的肩,拖长音调,“行吧,我原谅你了,带你去新开的甜品店吃蛋糕,走不走?”
年少时的争吵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孟舒禾送的挂件,时珩也没有丢,一直延续使用至今,保存得很好。
即使他们之间有过大半年永无休止的争吵,还有一整年形同陌路的空白,但旧时的物件依旧承载着过往记忆,他们之间的牵扯,似乎永远无法磨灭。
这瞬间,孟舒禾陷入回忆中,周遭的喧嚣逐渐与她无关,就在孟舒禾的思绪渐渐飘远之际,杜幽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拉回现实。
“书书,发什么呆呢?有人请客喝奶茶,过去点单了。”
孟舒禾看向杜幽,有些疑惑:“奶茶?”
杜幽笑:“我们这不是刚刚赢了比赛吗?正好听说美院这边的奶茶很出名,时珩就打算请大家喝奶茶庆祝,真是财大气粗。”
孟舒禾侧眸望去,时珩察觉到她的目光,抬手举起手机,朝她们轻轻晃了晃,示意她们过来点单。
杜幽刚刚报了饮品名字,就被师姐叫去收拾拍摄用具了,此时只剩下孟舒禾一人站在时珩面前。
没等孟舒禾出声,时珩的指尖就已经抵着手机屏幕滑动,他嗓音低低:“还是杨枝甘露七分糖正常冰?”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