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三脚架就走。
从背后看,还是一个瘦弱的姑娘,但永远带着最甜美的笑容,问出最犀利的问题。
之前采访黑心棉工厂,厂长一直在打马虎眼,只有她直击痛点。
直接问:“什么时候赔偿消费者的损失?怎么赔偿?有具体的方案吗?”
完全不怕得罪人亦或是被报复。
回到车上,初楹准备摁灭手机,恰巧班长在群里艾特全部成员。
发起「是否参与同学聚会」的接龙。
本次同学聚会的主题是「十年」。
时间过得真快,初中毕业都十年了。
初楹的眼神瞥向窗外,杏眼闪闪烁烁,纠结踌躇,不知道要不要参与接龙。
反复摩擦,掌心冒出薄汗,内心深处有个问题浮出水面。
他……会去吗?
群里不断有人接龙,手机屏幕反复熄灭、亮起。
恰巧,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初楹的右手边。
隔着一米的距离,透明玻璃削弱了隔壁车内人的身影。
随意地一瞥,初楹愣住了,熟悉的轮廓,侧脸清冷贵气,坐姿挺拔如松。
好像……是他,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人。
她的眼神定在了黑色轿车上,试图穿透玻璃,看清楚是不是他。
天不遂人愿,车子驶出停车场,与她擦肩。
初楹苦涩笑笑,一定是幻觉。
高中毕业后,两人大学处在同一个片区,相隔不过500米,却从未碰见过。
更遑论在广阔的南城。
此时,黑色轿车里,迟星宇歪着身子吐槽,“江哥,都要过年了,不能歇息两天吗?”
临近下班,他被江瑾初通知要取审犯人,又是一个不眠加班夜,和咖啡泡面作伴。
主驾驶位的男人,脸上冷淡无波,自带深沉莫测的庄严感,漆黑眼眸紧盯红绿灯,“不能。”
简单两个字,自带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迟星宇应该想到的,江瑾初的心里只有工作,完全没有其他的事情。
通宵加班于他而言,好似与吃饭喝水一般。
初楹望着前方的黑色轿车汇入主干道,隐匿在车流之中。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她做好了决定,去同学聚会。
为曾经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
她更明白,是内心深处的不甘心在作祟。
华灯初上,暮色四合,初楹回到居住的房子,室友兼好友桑梨上来就拷问她。
桑梨的手掌握拳当做话筒,伸到初楹胸前,“小初同学,你好,我是八卦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去同学聚会是因为什么?”
初楹放下包,字正腔圆回答:“因为同学情。”
“少来。”桑梨搂紧她的脖子,“他还没有接龙哎。”
空气里静默片刻,初楹狡辩,“那我去吃饭不行吗。”
桑梨伸出手指拨一下她泛红的耳朵,“呦呦呦,耳朵好红啊。”
初楹岔开话题,“我饿死了,吃饭。”
从这天起,初楹好像一个小朋友在等待过年,数着日历,等待同学聚会地到来。
时间好似装上了放慢器。
大年初三晚上,这一天,天空阴沉,似乎有落雪的迹象。
怕冷的初楹没有选择穿羽绒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羊绒大衣搭配毛衣。
桑梨在酒店大厅等初楹,看到她走进来,立刻起身去打趣她,“哎呦喂,这不是初楹吗?好久不见,你也来这吃饭。”
“别演,过头了。”初楹小跑几步,挎上桑梨的胳膊。
“啧啧啧”,桑梨打量一番,“这个妆费了不少功夫吧,果然,对我怎么都能敷衍,见男人精心打扮。”
初楹偏头看她,“彼此彼此。”
波浪卷、大红唇、细高跟,还有掐腰的针织裙,一看就是为了气某个前任。
作为班里最安